這一覺蘇允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來,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余鋮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蘇師兄不好了,牧千柯買通守衛弟子離開執法堂,如今已經逃出宗門了!」
「嗯。」蘇允揉了揉眉心,起身披了件衣裳。
「師兄您怎麼一點都不急,」余鋮急得不行,忍不住上前道,「對了,聽執法堂另外幾個師弟說,他不單逃走了,還順手拿走了執法堂內的五階法器赤陽劍,幾個師弟找了整整一夜,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蹤跡。」
五階法器雖然算不上什麼特別高階的法器,但赤陽劍是離坎劍宗前任掌門曾經使用過的佩劍,意義非比尋常,牧千柯如今將赤陽劍偷走,無異於是將整個劍宗的臉面都踩在了腳下。
「你是說這個嗎?」蘇允穿好了衣裳,從儲物袋裡翻出一柄靈劍,隨手扔給了對方。
靈劍寬兩指,長四尺,劍柄處鑲著黑金隕鐵,透著淡淡火光。
「赤陽劍?」余鋮先是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這劍怎麼會在師兄這裡?」
「因為他偷走的不是赤陽劍,而是赤霞劍。」蘇允道。
赤陽劍與赤霞劍都是五階靈劍,又是同一鑄劍師所鑄,外表相似,只要稍作偽裝,便幾乎看不出二者之間的差別。
「赤霞劍不是師兄的佩劍嗎,所以您昨日……」余鋮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他之前還很奇怪來著,蘇允身為劍修,為何在與人比試的時候選擇兩手空空,而不去使用自己慣用的靈劍。
原來對方早在昨日去演武台之前,就已經料到了牧千柯會被送去執法堂,甚至料到了他有可能會中途逃走,並順手帶走赤陽劍,所以提前便做好準備將兩把靈劍調換了過來。
如此一來,不僅阻止了對方偷走赤陽劍,且憑藉自身與靈劍之間的感應,即便牧千柯逃得再遠,只要他還帶著那把赤霞劍,就根本逃不出蘇允的掌心。
可蘇允之前分明身中牽魂香,甚至大比當日早上還都在牧千柯的掌控之中,從清醒,到計劃,再到最終執行,加起來估計連半日都不到。
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余鋮不敢細想,看向蘇允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敬畏。
蘇允收拾好了東西,便與余鋮一同去了執法堂。
剛走到堂外,掌門沈晨棟已經先一步迎了過來,
有關蘇允如今壽數不足五年的事情,沈晨棟早在昨日就已經知曉了。
如今望見對方神色平靜,身上紅衣單薄得幾乎掛不住,沈掌門心底頓時一陣揪痛,偏又不能把話挑明,只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麼穿的這般少,最近天涼,小心別凍壞了身子。」
說完轉向余鋮,「去,玄丹派送來的那件法衣如今正放在庫房裡面,你去給你師兄拿過來。」
「是。」余鋮連忙答應。
「不用,」蘇允將余鋮攔住,朝沈掌門安撫一笑,「法衣的事情先不急,之前被牧千柯收買的那名弟子呢,我想見一見他。」
「你是說夏丘?」雖然不明白蘇允的用意,沈掌門還是點了點頭,「也成,你先坐下歇歇,等我叫人去將夏丘帶過來。」
離坎劍宗內共設有兩座執法堂,一個是專門負責看管內門弟子的執法堂,一個是專門負責看管外門弟子的監察所。
余鋮其實是留了心眼的,知道牧千柯在外門的聲望高,所以特意將他帶回了內門的執法堂,甚至讓人日夜看守,可誰知還是出了差錯。
這邊蘇允被沈掌門盯著坐下喝茶休息,那邊夏丘已經被幾個內門弟子用縛仙索捆著押送了過來。
剛跪到地上,就被余鋮狠狠踢了一腳:「混帳東西,誰叫你將他放走的,枉我之前那麼信任你!」
夏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