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婉云笑眯眯拉着画儿坐下,道:“怀着身子,就不必行这些虚礼了。女人生产可是从鬼门关前走一遭,如今定是要好好养你的身子。”说罢就叫小丫头去请府里的大夫。
蔷薇哄着孙小姐,阴阳怪气的说了句:“画儿姐姐真是好福气,不但咱们大太太疼、大公子疼,如今还有咱们大奶奶疼着,真是羡煞众人呢。”
候婉云则看着蔷薇笑了笑。
候婉云与画儿说话说的亲热,旁边几位则冷眼瞧着。画儿是几位丫头里最漂亮最有才情的一位,颇得姜炎洲喜爱。如今不但姜炎洲宠着画儿,就连大奶奶也来拉拢她,四人中最不起眼的书儿瞧了瞧一脸春风得意的画儿,再低头瞧了瞧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由心里啐了一口:不就是怀了个种么,有什么好得意的。
候婉云余光扫到书儿,而后抿嘴一笑,道:“画儿妹妹和琴儿妹妹怀身子怀的辛苦,你们几位也得争点气,给咱们姜家添丁,孩子多了也热闹。”
书儿和棋儿相互对视一眼,平日里姜炎洲最喜欢去画儿房里,其次是琴儿,蔷薇这妮子一股子骚劲,总是主动往大公子身上黏,又借着孙小姐做借口,将大公子往自己屋里留。所以分给书儿和棋儿的宠爱就少了很多。这宠爱少了,怀孕的机会就更少,只是这几个月,画儿和琴儿怀了身子不能侍寝,姜炎洲才去书儿和棋儿房里多了一些。
如今瞧着坏了身子的这般受宠,书儿和棋儿心里不禁酸酸的,但是还得强装笑颜,起身乖巧的行礼,道:“是,奴婢晓得了。”
而后候婉云又去了琴儿旁边,好好将琴儿瞧了瞧,而后从手上褪下一副镯子,塞到琴儿手里,道:“你也是怀着身子的,辛苦你了。”
几个丫头都是识货的人,这位大奶奶财大气粗,身上的首饰可都是顶好的货色,就她塞给琴儿的镯子,就是最上等的鸡血玉,足够普通人家过一辈子了。
琴儿忙推辞不收,候婉云与她推脱了几番,琴儿欢欢喜喜将镯子收下,候婉云替她带在胳膊上,捧起来给众人瞧,笑道:“瞧咱们琴儿,看这皮肤细的跟羊脂玉似的,这镯子带着真好看。”
上号的鸡血玉镯子,带在琴儿手上,衬得她肤若凝脂,真真是极好看的。书儿和棋儿进府这么多年,虽然得了不少顾晚晴的赏赐,可是却没有哪件比这件镯子值钱,看来这大奶奶真是出手阔绰。
棋儿和书儿瞧着琴儿的眼,就更红了几分。
几人说话的功夫,就将府里的大夫请来了。
这刘大夫曾经替画儿诊过脉,如今又被叫了来,一进门就瞧见一个端庄美丽的妇人对自己笑道:“烦请大夫好好替我这妹妹瞧瞧,定要治好她头疼的毛病。”
刘大夫一大把年纪了,被这美艳的妇人笑的心里一突突。他知这是新进门的大奶奶,不敢怠慢,忙道:“是,大奶奶请放心。”
病症还是那些病症,大夫开了些安神的药给画儿,不过是寻常画儿吃的方子再开了一遍罢了。
候婉云摇头道:“这可不行,画儿妹妹头疼的睡不着觉,对腹中胎儿也不利,大夫可有别的方法?”
刘大夫摸了摸胡须,道:“这头疼之症,唯有慢慢调养。这位娘子的病灶起的早,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一日两日可调养好的。”
候婉云道:“可是我瞧着妹妹身上难受,我这心里也难受的紧。大夫,你再想想,可有什么药能治这病?莫要担心银子的事,就是再贵的药,咱们姜家也出的起。”
刘大夫沉思片刻,道:“老夫倒是知道有一味药,乃是西域的贡品,名叫‘逍遥膏’。此物乃是从西域一种花中提炼而出,此花名叫罂粟,十分珍贵,千金难求。此逍遥膏有阵痛凝神之效果,服用之后让人身体百病尽消,通体舒畅。”
罂粟?逍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