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了她的梦,大夫人泪如雨下,软软地摔在地上。
老夫人见状,也心有不忍,凤婉和凤姈都跪在她身边安抚着她,凤婉说,“祖母,您别再生母亲的气,婉儿的婚事,都听您的。”
老夫人喝了口茶,骂也骂了,若能让她清醒一点也好,大夫人虽有过错,婉儿却是识大体的好孩子,“婉儿,女子嫁人是二次投胎,未必嫁到高门大户才能过得好,夫妻和睦,子女孝顺,衣食无忧,也是好日子。今天祖母让你们三人都来旁听,是想告诉你们,我们凤家被迫卷在皇权和镇北侯府的斗争中,行事要谨慎,婚事更要慎之又慎,太高的门第,都不适合你们,包括妤儿。张氏,你说我偏心二房姐妹,可妤儿定的是姜杨,若非姜杨退婚,这门亲事板上钉钉,若是成婚,姜杨母子日后靠妤儿嫁妆吃饭,她不曾有过半分怨言,苏氏也不曾有异议,你还觉得是我偏心吗?”
大夫人此刻才想明白,为什么二房的女儿,一个高嫁,耀眼如明珠,一个却要低嫁,像是弃子。她心绪平复后,难过地问,“难道婉儿和姈儿只能嫁姜杨之流吗?”
“自然不是!”老夫人声音也软了,“我们好好地寻门当户对的人家,京中清流人家多的是,眼光放得长远些,只要女婿上进,对姑娘们好,婚事就好。”
“还不快和母亲道歉。”凤长林提醒她。
凤大夫人仍有些不甘心,老夫人叹息,真是一根筋,“张氏,我们被流放后,本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京城,人走茶凉,老爷的人脉也指望不上。老大和老二的确稳扎稳打,背后也需有人扶持,老大能那么快就官至三品,固然是他为官清廉,务实能干,也离不开镇北侯府的提携。如若不然,我们还在宁州,或者醴陵一辈子都回不了京都。”
凤长林有些难堪,却也平静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