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笑眯眯地望着眼前这位八皇子。
只见赵弘润思忖了一下,忽然展颜笑道:“在此之前先问这位大人一个问题吧。”
“请讲。”
“听说数百年前,在我大魏还未建国之前,在当时的国家,偷窃是死罪?”
“窃钩者诛……不错,据记载的确是死罪。”虞子启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那么如今在我大魏呢?”赵弘润笑眯眯地问道。
虞子启听得一头雾水,皱眉说道:“按律处以拘刑,视情节轻重另加惩戒。……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还是年轻啊。”中书令何相叙一边嘀咕一边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位虞大人也中了八皇子弘润的圈套了。
果不其然,赵弘润笑眯眯地问道:“我大魏刑律,与古时律法相背,这是否可以理解为,我大魏的国情,并不适合套用重典?以此类推……那些圣贤在数百上千年前所写的书,为什么这位大人就认为必定适合我大魏呢?时过境迁、沧海桑田,说不定那些道理早就过时了。”
“这道理岂有过时之说?”虞子启皱眉问道。
“为何没有?……古之为军,临大事不忘大礼,君子不重伤(不再次伤害受伤的敌人)、不擒二毛(不捉拿头发花白的敌军老兵)、不以阻隘(不阻敌人于险隘中取胜)、不鼓不成列(不主动攻击尚未列好阵的敌人)。今时今日,谓兵不厌炸,阴谋诡计无所不用。……这位大人,你说是不是世道变了,这道理也就变了?既然如此,何以这位大人觉得,数百年前的圣人遗书,就必定适合教之于当下呢?”
“这个……”虞子启被驳地说不出话来。他明知道这位皇子殿下说的都是歪理,但是还想不出反驳的话。
看着这一幕,大魏天子赵元偲叹为观止。
第五章:劝学
叹为观止,当真是叹为观止!
眼瞅着中书左丞蔺玉阳与中书右丞虞子启这两位饱学之士竟然逐一被一个年仅十四岁的黄口孺子驳倒,大魏天子心中暗呼,我儿真乃异才!
赵元偲忍不住将目光望向中书令何相叙,此时的大魏天子,哪里还顾得上让这三位中书大臣帮忙训斥训斥顽劣的儿子,他更想看看,自己这个奇异的儿子,能否将何相叙也驳倒。
真要是连何相叙这位老臣都驳倒了,这可不失是一桩奇谈!
望见天子那略显捉狭的目光,何相叙心头苦笑一声,他当然明白这是天子起了童心,纯粹是想要看好戏,可这种事怎好让天子如愿?
堂堂中书省的三位大臣,竟然被一位年近十四的皇子驳地张口结舌,这要是传出去,垂拱殿中书大臣的脸可就全丢尽了。
为了中书大臣的颜面,为了自己这张老脸着想,何相叙可不想阴沟翻船。
他缓缓地踱步到八皇子弘润面前,细细地打量着这位言行举止都有异于其余皇子的八殿下。
真是一位灵动的殿下啊……
何相叙心中感慨着,捋着胡须笑着说道:“老臣空活数十载,难说有什么可教殿下的,这样吧,老臣给殿下讲个故事。”
“请说。”
“曾经,有人栽下树苗两株,一株勤于打理,除去树边杂草、剪其歪枝,终长至巍峨,施之大厦,有栋梁之用;而另一株则因欠缺管理,其枝细而拳曲,则不可以为栋梁,惜为柴火。……殿下欲为栋梁耶?柴火耶?”
大魏天子赵元偲听得暗暗点头。
岂料八皇子弘润歪着脑袋看了何相叙半响,并不回答,他也笑着说道:“这位老大人,本皇子也给老大人讲个故事如何?”
“殿下请讲。”何相叙听得心中纳闷。
只见赵弘润微微一思,张口说道:“就接着老大人的故事继续说吧。……巍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