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殇见一击未中,目光扫过打落地上之物,瞳孔猛缩,唇色骤白,刚硬的身躯剧紧,不由自主前俯,顿时心痛如狂。
地上的,是一只已经微微腐烂的孩童小手,黑色的血迹凝固在断口处,青白死灰。
“丹空墨!”人前永远冷酷如冰的屠魔陡然暴怒,他迅速弃枪翻身下马,左手猛握,顿时血光如炽萦绕手臂,龙吟鬼哭的轩辕魔剑凝形而出,煞气冲天。
丹空墨被这煞气一冲,几乎要跪下,身体周围的空气宛若锋利的刀片忽忽环绕,肌肤一阵刺痛。强自镇定,他面色死白,颤颤摸出怀里一物:“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瑰丽夺目的凤戒,在黑暗中散发绮丽光芒。
宇文殇长剑一指,宛若地狱恶魔般咬牙切齿道:“你想怎样!”
“怎样?”丹空墨咧嘴阴笑,狠狠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血、债、血、偿!”
不远处的山洞旁乱石长草中,隐约闪烁着金色光芒,一头巨兽,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门前守卫的刺客。
………》………》………》………》………》………》………》………》………》………
奄奄一息,神智模糊的廉宠在朦胧中听到了洞口传来声响,没多久,脸上传来濡湿感,似乎有人在轻轻擦拭她的伤口。她睁开血迹斑斑的眼睛,虚弱开口:“是你……”
狴犴呜咽两声,将廉宠叼起,飞也似的窜出了山洞。
刚出山洞不过片刻,廉宠就模模糊糊听到了男人熟悉的声音颤抖道:
“祸不及妻儿,你们要杀要剐尽管来,放了他们!”
“哈哈哈……宇文殇,你也有跪着求我的一天,哈哈哈哈哈!祸不及妻儿,祸不及妻儿,这句话,你去地下跟那些无辜枉死你手上的冤魂去说吧!”
“皇上!皇上,万万不可啊!”
“让朕看见宠儿,朕立刻自刎在你面前!”
“自刎?这样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哈哈哈,问得好!宇文殇!我要让你尝尽妻离子散,国破家亡,生不如猪狗,死无全尸的痛苦!”
“丹空墨!”
宇文殇嘶哑的愤吼传入廉宠耳畔,她的心,没来由地抽痛。
“救他……救他……”廉宠翻落草地,匐在狴犴脚下哭喃着。
宇文殇的目光始终无法从那只小手上面移开。这一幕对他而言是无比残酷无比锥心的,可他不能不看!
大愿地藏,以身赎罪,这是宠儿你的愿望吗?
为何,为何?所有的怨,所有的孽,都是他一人造的!他不怕下地狱,可上天为何要报复在他无辜的妻儿身上!
自廉宠离开后,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宇文殇,眼眶已经模糊不堪,瞳孔中,脑海中,只有那只惨不忍睹的小手!轩辕龙剑的光芒,伴随着他的痛苦,越来越烈,离他最近的马匹将士,突然就浑身暴血而亡,仿佛被人以千刀万剑凌迟般可怖。
丹空墨已经退开了百余步,可依旧被剑气逼迫,呕出一口鲜血。
“宇文殇!你到底还要不要你的妻儿!”
丹空墨狰狞的咆哮,令宇文殇回过神来,立即收拾浑身杀气如焰,满脸翘楚地低头走到那小手前,小心翼翼捧了起来,撕开衣物包裹住,藏入怀里。
然后,他捡起一旁的剑,反手抵住脖项,恢复了死寂般的冰冷:“让朕看见朕的妻儿,否则朕现在就杀了你!”
说时迟,那时快。
宇文殇话音刚落,忽闻一阵虎啸,震耳欲聋,一庞然巨兽从天而降,如闪电般划过,眼前一黑,便有一物被它甩落怀中。而它转身扑向了丹空墨。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