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今天来寺里的是谁家的?”老和尚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小小身影,微笑着问身畔随侍的和尚。
五十多和尚躬身回道:“师父,那是朝中伊拉哩家的小格格!”
老和尚皱眉想了半晌,无奈地摇头:“上了年纪了,好些人事都不记得了!”
“师傅平日不喜俗事,不记得是应该的!”
老和尚笑道:“你是说师傅老糊涂了吧!”
“徒儿绝无此意!”
老和尚也不恼,这个徒弟,走了自己师兄的老路,也做了钦命主持,也唯有自己这个师傅面前能这样自在了!
“伊拉哩家的老太爷现年七十有零,一脉单传的儿子现在朝中任从二品官,家有三个嫡孙,一个嫡孙女,就是方才师傅看到的那个小姑娘。”
老和尚点点头道:“那小姑娘浑身充盈着灵气,心性自然,与山林地气相呼相应,身无垢,心清透,百年难见的好苗子,可惜了!”
“师父可是想化她出家?”
老和尚摇摇头:“难,难如上青天!你听她的笑声,无忧无愁,喜悦安宁,必是家人钟爱、生活顺遂之人。”老和尚有些遗憾地摇头,可惜了,这样的好苗子,若是身在佛家,必是又一代高僧大德。而且,不会像师兄那样死于非命。想到师兄,老和尚叹了口气,不免又回头打量这个自己老年后才开始教导的徒儿,却不意间见到他目光中的势在必得。老和尚心知自己这个徒弟一生为佛的性情,一见这种目光,便知是自己从不轻易出口的赞叹引得他动了念,摇摇头,“除非毁了红尘中她在意的一切,否则,是不能让她断了世俗的牵绊的,难道你要毁了几十年的修行为恶不成?佛说因果,便有存恶念招恶果之言,你不可再想此事!”
“是!”
老和尚看看这个徒弟,打算再点他一点:“你是想着元朝出家的那个妙严公主了吧?”
“是!”
老和尚摇头:“妙严与这个小格格不同,妙严在寻求一处清澈无垢的世界,她想通过佛来触摸那个世界,她是有所求。这个小格格能与山林地气相呼应,若非心性圆满,是万万不能的!她无所求,你如何让她皈依?执著是苦,错误的执著是祸!你切莫招祸!”
主持和尚这次想了想,躬身应道:“是!弟子记住了!”
听到他这样回答,老和尚才放心地点点头。
回到寺里时,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朵,也为潭拓寺披上了一件淡红的纱衣,见到人迹了,玉儿才轻笑着停□来,等身后的丫头跟上,领着她们回了暂住的厢房。
进入潭拓寺的第二日上午,太太额娘礼佛,玉儿便在一旁静坐抄经。抄经前,惯例是要净手烧香的,点上檀香,为的便是让心灵沉静下来,玉儿偶尔会点,更多的时候,则是冥想心法,那之后,她无思无虑,心性空灵,抄的佛经也自然充溢着一股灵气!这却是别的经文无法相聘美的,老夫人、瓜尔佳氏也都喜欢看她手抄的佛经。
在玉儿静静的抄写中,时间无声无息的流失,直到嬷嬷来禀已至饭时,才知一个上午便这样过去了!
用罢午膳,太太说要歇晌,让她母女俩自已去玩。玉儿便挽着额娘的手臂往后山而行,边走边聊,一时说到雅尔哈齐,瓜尔佳氏问道:“那孩子跟着你玛法习练多年,心性倒是不坏的!这次你们在他那儿打扰许久,什么时候备份谢礼吧!”
玉儿点点头:“嗯!”
瓜尔佳氏见她神情毫无变化,忍不住叹口气,女儿到底还小,心性单纯,并不多想。
“玉儿见了几个阿哥,觉得他们如何?”
玉儿想了想,摇摇头:“都是皇上的皇子,脾气都不小呢!尊贵,高傲,能力出众!就算他们有着不同的外在表现,其实,骨子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