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又开始哭闹,老夫人“心肝儿”、“肉儿”的哄着,赵婉婷也旁帮着哄他。
见宝贝孙儿窝在自己怀中抽泣,老夫人对顾荞的厌恶又加深了两分。赵婉婷看了楚君墨一眼,又顺着楚君墨的目光看了顾荞一眼,她微微垂下眼帘,殷桃小口不由得抿了抿。
昨夜她这新嫂嫂独守空房的事情,她早就听说了,今儿个一早看她穿了绯红色的衣衫和姐夫一同过来,她心中甚是欢喜,只道是姐夫确实一点都未把这新嫂嫂放在心上。
可她却也想不明白,后来的维护又是何意?
如此思量着,赵婉婷又往小叔仲云那看了看,发现小叔的目光总有意无意的落在顾荞身上。
心思如她,当即就明白过来。
正所谓“家丑”不外扬,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都有根有据,合情合理了!
“宝儿。”
楚君墨终于出声了,他看着宝儿,脸上辨不清喜怒。宝儿也看着他,一时间竟忘了哭闹。
“记住,她是你母亲。”
“……”宝儿瘪着嘴,想哭却不敢哭。
“可记住了?”楚君墨的声音不怒自威。
“记住了……”宝儿低声应了一句,扭头恨恨地瞪了顾荞一眼。
“姐夫,宝儿年幼,又太念着姐姐,所以才……”赵婉婷手拿绢帕,一脸心疼地替宝儿擦着眼泪。
老夫人亦是忍不住道:“婉婷说得不错,宝儿年幼,他懂得什么,往后可不许你这么凶他!吓坏了可怎么好!”
顾荞神色复杂地看了赵婉婷一眼,若是刚才她没有感觉错的话,提起那位前任“姐姐”的时候,楚君墨看自己的眼神有敌意啊。
难不成自己和他的亡妻有过节?或者,是和她的死有关?
转念一想,顾荞又觉得自己脑洞开得太大,顾家二姑娘生在京城长在京城,而楚君墨的亡妻一直待在江南,后来才迁到京城。况且她是难产死的,那就更不关自己事了。
既然如此,那楚君墨的敌意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还巴不得自己快点死?
顾荞从不信这世上有无因之果或是无果之因,所有事情的发生发展总是有因果联系的。
看起来,真的应该找机会和楚君墨谈一谈……
顾荞忽然觉得,或许,之前设想的第三种路径能够走得通。若真是误会,解开之后,两人和离,从此陌路,简直不能更美好!
虽然顾荞的心情好不错,但这一顿早点还是吃得不欢而散。
顾荞领着芙蓉跟在楚君墨身后,要不是有丫鬟小厮跟着,顾荞真觉得这是个谈心的好机会。
“其实并不公平。”
“唔……”啥?楚大将军啊,拜托能不能不要这样忽然说话。
楚君墨看着顾荞,难得认真地说道:“绳结是你结的,这对宝儿来说,并不公平。”结绳结的人,自然是知道结绳结的方法。
哎,世界原本就不是公平的啊。
毫不心虚的顾荞抬眸直视楚君墨的眼睛,一脸正色道:“让他唤我母亲,并不是解绳结的目的。”
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找机会寒碜你!子不教父之过!
“我并不在意宝儿唤我什么,我只要记得自己是他母亲便好。”稍稍停顿了一会儿,她又继续说道,“宝儿很聪慧,只是有些随性,不喜受束缚,若是能够好好引导,定是不错。”
顾荞还是觉得自己太正直,实在是说不出国之栋梁这样的话来。
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哪个家长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家的熊孩子,好话谁都爱听不是?
果然,在听了顾荞这一番话之后,楚君墨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不说对待她像对待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