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他出面救我。本来,这确实也没什么,可问题是我刚才发现,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完全失败了,所以浅笙若是回去,一定会有危险的,说不定那位大人一气之下会杀死他。”
罹湮一口气说完,然后显得有些喘,漫罗听得略显迷糊,莫名地问道:“不对啊,我与寐瞳相遇纯属巧合,万一那日我没有和几位皇兄去尚香楼看戏,岂不是就不知你与浅笙的兄弟关系了?”
罹湮摇着头,“不,即便您没有去看戏,寐瞳也一定会用其他的办法出现在您眼前,本来这一切就都是计划好的,不然他又如何同您做交易,如何从您这里得知安宁郡主的生辰八字?”
“哦——”刻意拖长的尾音带出一丝意味深长,漫罗暗自琢磨着罹湮的话,最终甩出一句,“原来如此。”
罹湮突然在漫罗面前跪了下来,而后恳请道:“罹湮求七皇子救浅笙。”他称她为“七皇子”,词句间显得分外认真。
漫罗连忙扶起他,叹道:“你这又是作何呢?浅笙是你弟弟,就算你不开口,我也应当帮你救他,反是你如今这般,叫我不知如何是好。”
罹湮的眸中满是悲切,“我与浅笙自小父母双亡,兄弟俩相依为命,若是连他都死了,君家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人了。”
“君家?”漫罗一惊,而后见罹湮分外坚定地回答,“是,君家,我父亲君再策乃前左相,与右相段则逸平起平坐,权利一般大,无奈被奸人所害,死得无辜,而我与浅笙,是君家最后的血脉。”
“所以,你姓君,你叫君罹湮?”漫罗忽然想起,她曾经问过罹湮姓什么,当时他表现得很反感,道自己没有姓,也不需要姓,如今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姓对罹湮而言,背后藏着的是灭门的血海深仇。
猛然站起身,漫罗的口吻很淡薄,“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会吩咐下去,总之尽快找到你弟弟的下落再说,而你……”她突然看向罹湮,轻然地勾了勾唇角,“今夜属于我。”
罹湮一怔,迷惘地眨了两下眼,怯生生地吐出一个字来,“您……”可是旋即,他又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于是只好低眉不语。
漫罗瞧着罹湮与容轩一般吞吞吐吐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朝着牢门走去,至门前,她轻轻地敲了敲,命令道:“开门。”
牢房外传来开锁的声音,不久,牢门被打开,两名狱卒守在门外,而漫罗只是回过头冲着仍在发呆的罹湮唤了一声,“小罹,跟上来。”随后便自顾自地走出了牢房。
与漫罗一同走在月色之下,罹湮一声不吭,只是时而抬首望着天边的明月,时而又低首瞧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仿佛许久没有感受过月光,也有同样的时间不曾享受过阳光,跟着漫罗的脚步,他一步步地走,似乎每走一步,都会想起许多事,那些过去的快乐与悲伤,那些时常落在皮肤上的疼痛,与偶尔在心间升起的温暖。
“在想什么?”意识到罹湮的走神,漫罗关切地问道,罹湮对上漫罗的双眸,忽而想起对方是个女子,竟不禁红了脸颊。
月光下,少年绯红的小脸被夜色遮掩,他仍是害羞地垂下眼,“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似乎不是回云湮斋的路。”
“嗯,是啊!”漫罗淡然地应道,“今晚跟我回柒林阁。”
罹湮迅速地抬起眼,怔忪地凝望着漫罗,心里略显惶恐,想漫罗该不会是要自己侍寝吧?过往那些带着痛楚与泪水的记忆瞬间又爬上了脑海,少年的脸色刹那变得苍白。
“你脸色不太好看,没事吧?”漫罗低声问道,罹湮立刻摇摇头,“没事。”
轻轻地点了点头,漫罗又道:“要是感觉不舒服就说,我好让陆贤给你看看。”
罹湮刻意扯开一丝笑容,“我没事的,劳您费心了。”而后一路沉默,罹湮总觉得漫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