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个倾诉的机会。和芙叶说,芙叶不一定能理解,还增添她的烦恼。所以憋到如今,实在是憋不住了,便倒在沈寄怀里哭了。
院子的小径那边走来两个人,正是阿隆和小权儿。小权儿和丹朱的年纪本该回避的,一早就该有人提醒他们不要走这边。可如今这郡主府里,下人哪里还有心思做事。于是便造成了这样的漏洞。
沈寄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阿隆和小权儿二人便放轻了脚步。丹朱并不知道他们二人过来了,还在哭着,小肩膀一耸一耸的,间或有几声泣声传出。
看到妹妹这个样子,阿隆自然是心疼得不得了。小权儿倒也是见过丹朱的。只是他既然喜欢沈寄和小芝麻那样的性子,对有些端着的丹朱便一直不太看得顺眼。今日见她竟哭成这样,心下也升起起同情来。
阿隆和小权儿放轻脚步离开了,丹朱哭了个痛快才直起身来,看沈寄的胸口被她弄得乱糟糟的,甚至眼泪鼻涕都蹭在了上头颇为不好意思。
沈寄笑笑,“没事儿,我出门都是另带了衣服的,换了就是。”时下的贵妇、大家千金出门做客、游玩都是要另备一身衣裳的。万一遇上什么意外也好替换。当下沈寄便唤了薄荷去取衣服过来替换。丹朱自此对沈寄愈发的亲密,而且后来性情也受了她不少影响,渐渐长成一个大气、平和的小姑娘。
回去的路上,小权儿对沈寄说道:“去哦以前一直觉得丹朱呃,端庄得跟假人似的。倒是没想到她也会哭成这样。”
“她也是人生父母养肉做的,什么假人。她是在为他哥哥担心呢。”
小权儿一听是为这个,不由点点头,“那她也还是有可爱之处嘛。”
沈寄心头一动,然后马上打消了念头。小权儿和丹朱虽然年纪相仿,但隔着辈分呢。总不能她和丹朱姨甥两个做妯娌吧。而且看小权儿也只是单纯对丹朱生出了了几分欣赏而已。再说了,丹朱摊上那么一个父亲,淮阳魏氏如此爱惜名声的人家,怎么可能允她入门。当年允沈寄入门,一来是老爷子答应了,二来她虽然当过丫鬟,却是早已脱了奴籍的良民身份,三来便是二房巴不得魏楹得不到岳家的助力了。如此才有她被明媒正娶入门。唉,可怜的丹朱,别说大户人家会将她拒之门外,便是普通的官宦之家也不会要她了。
以丹朱的性子让她嫁作商人妇或是农家媳,她能接受么?她能接受,阿隆肯定也不能接受。而且,就不为了妹妹,只为了自己正名,阿隆也非去不可。所以,阿隆上战场这事儿是改变不了的命运了。
沈寄回来和魏楹说道这事,魏楹正色道:“小寄,芙叶郡主人是很不错,对咱们家的人也都挺好。可是婚姻大事,是结两姓之好。就算不寻求岳家的助力,也不能娶个拉后腿的。你要是觉得丹朱可怜,日后她成亲的时候,你重重的给他添妆让她以后日子好过些,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沈寄楞了一下,两姓之好,“你、你是怕我把丹朱和小包子送作堆?”
魏楹点头,“是啊,我怕你一个心软就答应了。流年那可是咱们家的嫡长子,以后他的媳妇儿也是魏氏的宗妇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担当得起的。”
“我压根就没想过这事。”小包子和丹朱,刚好出了三代近亲的范围,可是沈寄还算觉得血缘太近。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个可能。
魏楹笑道:“那就最好了,反正我是不同意的。”
沈寄瞪魏楹一眼,他的想法一向很现实,只除了娶她这件事。如今他的名声高得很,在士林里登高一呼应者云集。日后显见是铺就了一条金光大道,如今沈寄是一点都不怀疑他能不能位极人臣了。三十六岁的吏部侍郎,淮阳书香名门嫡长子,探花郎的正经科举出身,做过翰林院的‘储相’,有十年外放为官考绩优异的经历,做京兆尹期间就成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