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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大人,还没有回来。”
青夏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杜将军他们也该回撤了,再过十日,匈奴必将西撤,若是到那个时候还找不到,事情就不好办了。”
“大人。”宋杨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青夏淡淡一笑,转过头来说道:“你是不是想说,你们大皇此举必有深意,我这样贸然追随进入草原,非但帮不上忙,也许还要坏事。”
宋杨一惊,连忙单膝跪在地上,沉声说道:“末将不敢!”
青夏摆了摆手,说道:“现在军中,恐怕不止你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敢说出来的,却只有你一个人罢了。你们在想什么,我都是知道的。”
宋杨想了想,剑眉皱起,说道:“是属下们愚钝,不懂大人的良苦用心。”
青夏一笑,道:“宋杨,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拐弯抹角的说话了,你想问我,何不直说?”
见宋杨神色尴尬,青夏苦笑说道:“你们都当你们的大皇英明神武,算无遗策,都当只要是他做的决定就必定有他的道理,这样本没什么不好,可以让你们更加效忠朝廷,可是,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其实也是个冲动的人啊。”
“我想了千百遍,都始终想不通进攻大漠有什么好处,难道他也要学着黄彪,一举将匈奴留在后方的大本营连锅端了?这片沙漠里隐藏的危险,是你们想象不到的,一场沙暴,一个不良的向导,一个倒雾的天气,就可以将三万人连骨头也不剩的一口吞了。我既然已经知道,就不能任由他任性冲动,不见到他,我是不会回去的。”
“可是大人……”
“不用说了,”青夏打断宋杨的话,说道:“你在担心什么,我都知道,你放心,我有办法处理的。”
“大人,那个女的又跟上来了。”
一个传令官突然跑上前来,青夏和宋杨闻言,齐齐站起身来,向传令官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高高的沙丘上,一名一身火红的少女骑在枣红色的骏马身上,正向他们热情的摆着手,然后唰的一声甩开鞭子,就向他们奔了过来。
少女径直跑到他们的身边,却并不进营,只是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棵枯树旁停了下来,将马拴住,在地上铺上一块毡子,就坐在了上面,一副要休息睡觉的样子。刚要躺下,突然想起什么,腾的一下跳起身来,一把拔出小巧的弯刀,呼呼喝喝的叫道:“谁敢半夜爬过来,姑娘就给他一下好的!”
“大人?”宋杨音调微微上扬,询问的说道。
“不要管她,”青夏摇了摇头,“这个小丫头,也实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第二日继续行军,过了龙牙沙漠,就不再是一望无边的沙丘,偶尔还会有绿洲和河流,再多行两日,就会是匈奴各个小部落的居住地,再往前,就是西域诸国的城池了。当晚,大军在草绿湖休息,长久以来没看大植物没看到河水的楚军终于回复了几分力气,补给了水源,又打到了一些野味,这一片的兔子窝几乎被大军翻了个遍,想必从此以后,草绿湖一代的兔子就绝种了。
名叫阿洛贝的少女一路上不远不近的坠在大军的后头,黄彪等人甚至怀疑她是敌方的探子,要去将她结果掉。若不是青夏拦着,这小姑娘可能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这天早上,终于到了匈奴第一个聚居地——土阔浑部。
今日的土阔浑部和青夏三年前见到的已经大不相同,肥美的牧草虽然更胜昨日,可是却没有了吃草的牛羊,更没有了放牧的牧人,所有的毡帐都已经消失,青草凌乱,一看就是有大批人经过践踏,满地的尸首和鲜血吸引着漫天的鹰鸩在这里开设华丽的盛宴,腐烂的味道直冲人的口鼻,连空气里,都是嗜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