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走到临近都城的大城市看到有教会的人也在赈济灾民时,原本以为他的心情会好一点,哪晓得他眼里的忧郁浓得化不开。
“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会吓着别人的。”这个“别人”,也包括瑨儿自己。
夏非克表情忧郁的看了瑨儿一眼,然后又望着车外那冗长的排着队领取食物的灾民队伍,队伍的最前头是几个面带微笑的白袍牧师。
“教会在赈灾。”瑨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太明白他干嘛这么不高兴,按理说,他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吗?
“我想我可以理解你不信教的原因了。”车队依然在前进,那个赈灾的队伍只剩个队尾还在视线中,直到车队拐了个弯,整支队伍消失在视线里夏非克才转回头看着瑨儿。
“啊?”瑨儿大惊,夏非克居然能理解?!
“我们这一路走来,只在大城市才看到教会的人,那些小村庄小城镇别说教会赈灾了,连当地圣堂的牧师都不见了。”
“牧师也要生存的嘛,没有吃的,他们当然也只能离开啊。”
“就是因为他们走了,所以那些灾民才离开的吧。如果教会在各个灾区赈灾的话,灾民们就还会留在自己的土地上,我们这一路走就可以一路教他们如何生产自救不是吗?正是因为看到圣堂都空了,所以你也就不愿从领地调医疗队过来,对吧?”
“一块土地上有人才有希望。现在人都跑了,只剩土地在那里,一切就毫无意义了。何况,我对这个国家没有任何的义务,要不是他们允诺给我爵位和领地,我才不会跑这一趟呢。”
“你以前是不是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吃过教会的苦头,所以现在才不会信任他们的?”
“不,没有,你不要瞎猜。我和教会是两条永远也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向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他们先来惹我,用神的名义对我施压,我也不会反击。”瑨儿看着车外路边上的灾民,“我最讨厌打着别人的旗号专门欺压弱者的人。”
“的确,他们的一些做法是有失正义和公平。”
瑨儿张大了嘴,吃惊的看着夏非克。
真是太难得了,竟然会从夏非克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这是不是预示着他的态度和观念正在发生转变?
瑨儿眯起了眼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趟凯比西之行就没白来。
YEAH!
“你知道的吧,所以才特地带我来看。”
“哈?你是我的卫生部长,不带你来难道我带特米里克和莫来?”没料到夏非克突然有这样一问,瑨儿仿佛被捉赃在手的小偷一样,额上滴下一大滴汗。
太敏锐了,太敏锐了,竟然让他察觉到了……
“呵……”夏非克嘴角轻扬,拿出手绢给瑨儿擦汗,“好歹我也做了这么久的卫生部长,要是连自己老板是什么性格都还搞不清楚的话,那我也可以不用干了。”
“那你觉得你这趟旅行有何收获?”
“很好,看到了很多以前不曾看到的东西。”夏非克细心的将瑨儿额边的碎发整理好,用发卡重新别住。
这趟旅行的确是看到了一些他以前不会留意到的东西,比他在沃尔特城看到的那些放在瑨儿书桌上的文件还要更加的直观。
“那回去之后,你不会再和特米里克吵架了吧?”
夏非克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才将瑨儿头上的发卡别好收回手,笑道,“这好像是两回事吧。”
“唉……”瑨儿长叹一气,向后靠倒在椅背上,眼一闭,睡觉。
她不管了,这两人之间的恩怨她不管了,管他们打生打死,反正不要把她卷进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