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拉着她的手,退开几步,“这罪恶,朕早便该将它去了。”
这一日,全朝的人都看到了,那天空被烧得通红通红,深秋的天气,竟一下便热了。
城门外,副祭司最后扭头望了一眼这皇城。火烧的地方,正是祭台。
看来,自己真是走对了。梵走了,这宫内,便再无可留恋的了。
副祭司旋身,头也不回的走向远处,具体去哪,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反正,跟着心走吧。
大漠。
冥恤一手紧握着手中的书信,另一手垂在身侧,五指咯咯作响,将那信捏成了一团。
那是冥帝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上说,所有的一切,都已晨曦破晓。妖去了,是梵带走的,血妃也走了,就连那祭台,都一把火被烧了。
而对于冥恤,冥帝则希望他能回到冥朝,如若不肯,那便留守在大漠,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回到京城。
那是,冥帝欠他同燿的。
“走,走,”身后,传来了侍卫的吆喝声,冥恤转过身去,便见叶丫头被两人从营帐内推了出来。
她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在上,身上紧着一件单薄的秋衣,头发凌乱不堪。
“是叶姑娘吧?”边上的一名太监上前,低眉瞅了瞅她,“娘娘派奴才来接您回去。”
“娘娘?”叶丫头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外头的阳光过于强烈,使得刚从营帐中被带出的她,有了几分晕眩,“你是说清音对么?她怎么样,好么?”
叶丫头欣喜的将一连串的问题吐了出来,激动的两手一伸就拉住了那太监的衣袖。
“您放心,娘娘她很好,只是挂念着您,”太监见她一身单薄,忙的令边上的随从取来一件披风,交到叶丫头手上,“叶姑娘,咱们这就起身吧。”
她侧目,视线却与冥恤一下相接,刚要迈开的脚步便顿住了,那双眼眸中,有着太多的沉痛。妖的死,血妃的火祭,冥燿的久睡不醒,几乎都在一天之内,积压在心底的哀伤爆发了出来,那双眼睛,是寂寞的,失去了所用的亲人,在这世上,只有他一人了。
两人静静地相望,冥恤望着她身上披的那件袍子,嘴角拉开一抹嘲讽的笑意,冷着俊颜,转过了身子。
“叶姑娘?”边上的太监见她一脸怔楞,忙的催促道,“时辰不早了,咱回吧。”
叶丫头回眸,淡然一笑,“公公,请等奴婢片刻。”
那公公见状,也不好相催,只得点了下头,看着她朝着冥恤走去。
那战场上威风凛凛、战功赫赫的男子,此时却是一脸的颓败,他深邃的眸子望向远处,手中的信,不知在何时掉落在了脚边的黄沙中。
叶丫头蹲下身去,捡起来,拿在手中默念。
手指间,慢慢的颤抖起来,待到看完最后一字时,她猛的将手中的信塞入了自己的袖中,眼角,已然湿润。
她望着冥恤坚毅的侧脸,心中泛过一阵痛惜,喉间紧涩,只字半语都难以吐出。
“叶姑娘……”边上的公公轻催道,“这时辰……”
叶丫头并未转过头去,她紧盯着冥恤的俊颜,启语,“你回去和娘娘说,我要留在这里。”
此话一说出口,不仅那公公呆若木鸡般的站在了原地,就连冥恤都难以置信的转过脑袋,剑眉微挑。
“本王不稀罕,”他冷无诚意的吐出一句,虽是刚硬毫无温度,但是那又黑这的眸子,却带着一份希翼。就连冥恤自己都说不清,他只知道现在的心很空,只想要有个人陪着,不让自己一个人孤独承受。
“不,奴婢不走,”叶丫头却是下定了决心,她小手紧握,脸上满是坚毅,“奴婢留下来陪着王爷。”
“这,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