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个例子又有何妨 暂且先听着便是 众卿以为如何
温峤接过来道: 不错 破此一例无关紧要 道徽(郗鉴表字)无须为难于云将军 若不合情理 再驳回也不为迟
温峤虽与云峰不和 但更大的敌人却是王敦王导兄弟 他也希望能借云峰之手斩去王敦一条臂膀 罢了沈充的官随时可以复职 他倒要看看云峰能有什么法子令沈充彻底翻不过身来
郗鉴与荀菘相似 也是个中间派 不偏向任何一方 沉吟片刻 缓缓点了点头: 也罢 云将军请讲
云峰向司马睿再施一礼: 臣谢过陛下 沈劲前日于画舫当众口出狂言 既污蔑陛下 又辱骂太子 在场多人皆可为证 此为事实 无须争辩 臣虽出于义愤格杀沈劲 然此人言语可定罪为谋大逆 非一死便可抵消 臣请将沈劲尸身弃市三日
众人包括司马氏父子都是暗自不屑 恐怕是为了争夺宋袆吧 不过沈劲确是出言不逊在先 一时也无人加以驳斥 都在等待他的后话先听完再说
云峰继续道: 俗语有云:养不教 父之过也 沈劲谋大逆与其父沈充脱不了干系 否则如何敢出此妄言 定是受其父耳熏目染所至 且谋大逆于晋律当受族诛 为除恶务尽、警示臣民、维护皇室名声 臣请陛下下旨诛沈充九族
此话一出 举座皆惊 始终未曾开声的王敦更是抑制不住的现出了愤怒 这个人太狂了 什么叫目中无人 云峰就是目中无人
司马睿与司马绍却均于对方眼里看到了畅快 牛继马后的传言是这对父子俩的心病 能把义兴沈氏揪出来作为典型处理掉 的确是大快人心之举 看还有谁再敢胡言乱语
而且这么多年来 召开朝会从未如此舒心过 每次都是尚书台商议好了 再呈上来盖章下旨 而这一次明显出现了变数 可惜的是 云峰不是朝臣 否则 朝庭铁板一块 一致针对他司马氏的局面将会被彻底打破 突然 他俩觉得 在朝中引进如云峰这般非士族出身的强势军阀倒也不是坏事 至少比刘隗、刁协这类废物有用的多
王导也是微微发怒 忍不住斥道: 云将军不嫌过份 沈劲不过酒后失言罢了 如何定罪 自有朝庭做主 又岂是你所能言之 何况沈劲既已身死 此事自当作罢 又怎能纠缠不休 莫非云将军欲借此公报私仇
云峰冷哼道: 大司徒此言未将不敢苟同 沈劲于画舫人多处公然污蔑陛下 自古以来从未有之 未定作谋反已算便宜了他 试想 若不作严惩 是否日后人人皆可于天子座前妄言 长此以往 朝纲又如何不乱 国祚又如何得以长存
这个。。。总之 这是尚书台议定的结果 。 王导强辞夺理道
云峰眉头一皱 荀菘却向他眨了眨眼睛示意暂忍 转身向司马睿施礼道: 云将军言之有理 沈氏一门确是犯有重罪 然我朝举贤不出士族 用法不及权贵 即便该士族有取死之道 却也如同砍掉一株秀美的树木 看了让人打心眼里难过 况且此人又未真正谋反 依老夫看 可依云将军所言将沈劲弃市三日 引为惩诫 而义兴沈氏则剥夺士族身份 如若下次再犯 定诛不饶
荀菘的话外音云峰能听的出来 剥夺了士族身份 则不能出仕 即使当也只能当个小官 如此处理倒也能暂时接受下来 他也没指望朝庭真的会下辣手 诛义兴沈氏必须得有合适时机 不急于一时 而且荀菘的面子可不能不给 他住的还是人家的房子呢 …;
哼~ 王敦则重重哼了一声 甚为不满 还未来的及说话 陆晔已抢先不悦道: 沈劲是否弃市 不在老夫职权之内 可老夫司职扬州大中正 不同意剥夺沈氏士族身份
原来 大中正依原籍担任该州的中正官 品评定阶士族的时候 由大中正独自决定 再将结果申报司徒 最后由朝庭按品第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