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目中现出了深思之色,时不时就有一缕杀机闪出,慕容廆陪在一旁也不言语,好半天,刘琨突然问道:“一待秦王离开,老夫立刻取司马氏而代之,你认为是否有操之过急之嫌?”
慕容廆沉吟道:“此事虽有风险,却不失为可行之计,司马氏本就不得人心,您取而代之也无不可,不过,必须要谋而后动,不能让人捏住痛脚,想来师君应是早有定计,必有万全之策。
而那些士族将不能如现今般首鼠两端,要么投向秦军,要么为您所用,廆相信,他们都是明白人,自然清楚投靠秦王的后果,到时我军只须取得一场大胜,一方面可振作士气,另一方面可逼使秦王承认南北分恃的局面,他为北方之主,您为南方之主,将来由谁统一天下,留待日后再定。有鉴于此,廆有个提议,师君应放弃辽东,举慕容部全族迁来江南!”
刘琨捋须叹道:“老夫何尝不想?辽东孤悬一隅,贫瘠寒冷,与其和石勒白白耗着,真不如拱手让与他便是,如此一来,老夫至少能拥兵三十万!而且还能使石勒正视来自于长安方面的威胁,只不过,慕容部祖祖辈辈皆生存于辽东,恐怕让其迁徙不是那么容易,何况由辽东至江南,万里迢迢,路途辛劳不说,还必须经过石勒控制下的河北,唉~~难啊!”
慕容廆郑重的拱了拱手:“廆愿替师君跑上一趟,江南繁华锦盛远超辽东苦寒,只要充分说明,耐心劝说,慕容部岂会不愿前来?另外元真那孽子脱逃总是令人不安心,依廆猜测,他很可能会潜回辽东,暗中图谋,廆亲自坐镇,一方面能震慑住个别被他蛊惑的族人,二来也可以发动全族搜捕,若他真在辽东,必不教让他再度脱逃!
至于迁徙一事,可走海路避开陆路,廆使人伐木造船,于冬季趁偏北大风一路行来,最多旬月可抵,如若一切顺利,两年内可把族人迁来江东!”
刘琨没有立刻应下或是拒绝,而是眉头一皱,暗暗分析着其中的利弊,不多时,缓缓道:“倒是辛苦你了,老夫会遣几个人跟着,作为使唤之用,另外你必须小心,不得再如上次般让人生疑。”
慕容廆施礼道:“廆这条命本就属于师君,又谈何辛苦?另请师君放心,廆会时刻提醒自已,必不会泄露出身份!”
“嗯!”刘琨挥挥手道:“你去罢,去准备一下,今晚连夜奔赴辽东。”
“请师君保重!”慕容廆恭恭敬敬拜伏在地,行稽首大礼之后,这才起身离开。(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七一章 虚张声势的用意
刘琨受形势所迫,产生了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不得不横下一条心来,而另一边的秦军舰队已列成一条长蛇,溯江进入了秦淮河,云峰打算把舰队驶入后湖(玄武湖)停泊。
后湖紧挨钟山,云峰需要拜访吴普真人,现如今,没有军队傍身他可不敢随意乱跑,此外还有一点,钟山距离江岸约有二十里左右,如果舰队在江边停泊,刘琨只需要在两者之间布置一支骑兵,就可以阻断云峰的归路。
舰队于建康城中穿梭,所经之处有很多是繁华闹市,大后磐媛、衣通姬与草香幡梭姬立于船首,无比向往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那喧闹的吆喝声、人头涌涌的街巷、尤其是经过沿淮列肆时那高大精美的酒肆店铺,无不在撩拨着她们的芳心,俏面上,均是现出了遗憾之色,似乎在为与这座天下第一名城的擦肩而过而深感惋惜。
庾文君也明白她们的心思,女人嘛,其实都有逛街的天性,在大鹪鹩倭国是没这个条件,那只是一个刚刚从原始部族踏入阶级社会的城邦国家,倭人们日出而作,日没而息,几乎没有商业设施,日常交换的物品也仅限于食物等有限的几类,别说与建康不能相比,就是诸多的州城郡城都要比它强上许多。
这一路行来,庾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