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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1 / 4)

忍受,百姓们把官员看做和厨师裁缝一类的人,把为官,看成任何一种简单平凡的职业,把他们牧守一方的行为,看成是最普通的份内事。 这些儒生士大夫们骨子里的骄傲,骨子里对百姓的轻视,使他们听到这样的话,必然会愤怒。 风劲节有心说这一番话,不过就是为了激怒那个把他白天放掉的家伙,瞧瞧这位大清官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 然而这话倒真是气得一个人涨红了脸冲进来。可惜那个大男孩话也来不及说一声,厅外就有人朗声笑语,徐步而入。 因为等得太久,厅内烛光将黯,风劲节抬眸处,见那人一袭青衣,素淡从容地自那满天星月光华之处走来,出奇年轻的面容,出奇舒朗的笑意,还有那出奇温和宁定的眼神,他不觉怔了一怔,那人已在面前长长一揖:“先生久等了。” 卢东篱一走进厅门,就看到了风劲节。 足足一个时辰的等待,厅中烛影已黯,然而那一袭耀目的白衣,却在这一片黯淡中,夺人眼目。当世少年公子,多喜白衣,却很少有人,能把一身式样简洁的白衣,穿得这般洒脱自在,仿佛天地之间,便只有他,才配得起这一片高洁的白。 满厅灯光黯然,可那人眉眼舒朗,自自然透出的一股自在从容,却是跃然眼底。 卢东篱不觉长长一揖,不似县令待属民,而只是对有识之士发自内心真诚的敬重,恳切地道:“先生久等了。” 对面的风劲节似是愣了一下,才本能地还了一礼。 卢东篱不以官员自称,只道:“东篱忙于公务,怠慢了先生。先生请上座,容我致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风劲节此时也约略猜出这一场等待,只怕这位清天大老爷并不知情,反是和另外那个大孩子有关系,回思刚才的做 为,倒觉过于小气,正要也说几句客气话,却不料那个大男孩跑到客席上,把上首的椅子往下移了几步,再把手一引,皮笑肉不笑地说:“风公子,请上座。” 这一举动,先是把福伯吓了一跳,心里就叫起糟来了。 本来那宾主的椅子是左右并对的,正应了分庭抗礼之说,而被卢东觉这么一拉,客席的椅子就拉到下首来了。 其实卢东觉的这种做法,以礼法而言,倒也没什么错。 这个时代的人,最重尊卑齿序,宾客相对,犹其讲究。 官小的在官大的面前,一定会坐下首,辈份低的在辈份高的人面 前,肯定要坐旁位。 一般百姓在官员面前,根本是连坐都不敢的,而以风劲节所受卢东篱之恩义,别说是坐了,便是跪下来,把头磕破天,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森严的礼法规矩之中,若是上位者不拘礼法,人家说他礼贤下士,若是下位者不理会礼法,旁人就该说他不知礼不懂事了。 卢东觉不过是要以这个完全合乎礼法规则的动作,来提醒风劲节,他一个商人,普通百生的身分是远远比科举出身一方县令卢东篱要低微卑贱上许多的。 但是跟随了风劲节多年的福伯心里自然清楚,自家这位主子,从来就不是那种知礼懂事的主。 他愿意时,天大的道理能说出一套又一套来,但在骨子里,他从来不是一个讲理的人。相反,他任性妄为到了极点,偏偏他又能用无数的道理,来为他自己的任性做解释 闹趁意了,旁人还被他糊弄得晕头转向,佩服他大义 这次的死牢风波,他抛了无数金银,费了无尽周折,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不肯受刘铭的威胁,不过是他骨子里那股子任性发作,宁愿花十倍的银子,百倍的功夫,也不肯用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罢了。 就这么一个人,你敢这样当面羞辱他,真料不到他会做出什么事 了? 这一瞬间,福伯脸色发白,而卢东篱眉头一皱,正要斥喝卢东觉,却听耳旁一声长笑,风劲节面带笑容,眼底却分明有着抹不去傲意: “卢大人,世间只有死罪之风劲节,却无旁坐之风劲节。” 福伯松口气,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公子爷啥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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