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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2 / 4)

过是要在那颗伤得鲜血淋漓的心上披一层遮羞布,不让旁人看到,也不让自己看到。 只是当最后的掩饰都已被人一针刺穿,所有的伤疤都已被人一手揭破的此刻,数百年间沉淀的伤痛仍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将他淹没,才惊觉那一道道伤口不但未曾痊愈过半分,反而已烂得更深,更深。 只是……阿汉,为什么你一定要点破它?你已懵懂了这许多年,为何偏偏此刻却要比所有人都清醒? 容谦激动地站起身来,不经意带动了案上那盏清茶。只闻“咣当”一声,茶盏坠地,顿成齑粉。 瓷器破碎的声音让他立即冷静下来。 容谦,面对现实吧,你软弱不起,也任性不起。 也许没有谁会真的在意你受过多少次背叛和伤害,但你确没有资格再像前三世一样,让那孩子留下千古骂名。 想起燕凛,一重重的伤痛又如巨浪般铺天盖地而来。 那孩子的温暖,似乎还萦绕在怀中,那孩子的笑颜,仿佛还印映在眼前,但终有一天,那温暖是否也会化作冰冷的杀机,那笑颜是否也会变成狰狞的面容。 罢罢罢,如果注定要被背叛,注定要被毁灭,那干脆就让我亲手导演这场背叛,亲手推动这场毁灭吧! 他长叹一声,缓缓地坐在椅上,深思的眼神中有隐约的伤感沉浮不定。 这一场大梦,也该要醒来了。 早就该下定决心的。那个孩子,将是燕国的明君,是要虎视六合,睥睨天下的人,又怎么可以一直依赖他亲政时最大的绊脚石。 更何况,不经历暴风骤雨,雏鸟又怎么能长成搏击长空的雄鹰。如今的他,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在这群雄并起的乱世,这孩子想要雄踞一方,需要的不是关爱,不是保护,而是一份压力,一个劲敌。 而这份压力,这个劲敌,只能是自己。 容谦站起身,推门出房,举目望向朗朗长空。 凛,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的苦心,也许你一生都会怨我恨我,但我只求你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负了我这一番施为,一腔心血。 凛,你能做到吗?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怜细草(四)By 王子之骑

半年以来,燕凛的脸上总是写着深深的失落。 即使北静王世子史靖园到驾前伴读,他从此在宫中不再孤单,然而燕凛内心最深处的,那种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寂寞,却只似严冬的层冰积雪,日渐深沉,日渐寒冷。 因为他感觉得到,他的容相,正在一步一步地远离,那个他曾全心全意呵护过的孩子。 容相并没有做些什么,他不过是从昔日每日一次的看望,变为隔天一次,三天一次,五六天一次,最后像现在这样十天半月都来不了一次;不过是从昔日永远包容温厚地望向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淡,逐渐变得敷衍,最后到现在的毫不在意,连在他身上多停留一息的耐心都欠奉;不过是从昔日一脸欣慰骄傲地细细检查他的窗课,变得越发地不以为意,越发地马虎了事,最后到如今只是随手翻过,不置一评,不发一语。 明知他每日都要入宫议政,明知他每日都要到上书房批阅奏章,却仍是一次又一次地克制,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容相很忙,容相不希望自己去打扰他。直到终于熬不住思念的滋味,放下帝王之尊亲去寻他,得到的却永远只是一句心不在焉的“国事繁重”。他想要与他的容相分担政务,回答却永远只是不冷不热的逐客令:“国家大事不是谁都能担当得起的,皇上还是玩去吧。” 容相甚至懒得抬头,于是他连一次正视,都不能得到。 他以为是因为自己还不够聪明,不够勤奋,于是开始三更休五更起,完全不顾惜身体地学习太傅们所授的文韬武略。但无论他多么用功,多么进取,得到多少太傅们由衷的惊叹,他的容相却仍不肯正视他,不肯关注他,只是越行越急,越行越远,急得让他无力,远得让他绝望。 容相,你可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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