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杜若锦才似惊呆了一般,脱口便问出,“他要去哪里?”的话来,可是高墨言没有回答。
是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都浮现出高纸渲昨晚的行为来,那到底是轻薄无礼,还是真正的深情难以自抑?
杜若锦这才明白,高纸渲并不是放荡所以才对自己……他是要离开了,他再无机会与杜若锦亲近一分,哪怕远远瞧着,也会发乎情止乎礼。
殊途,无法同归。
杜若锦想起自己跌落山崖,醒来看到昏迷中的高纸渲时,是如何的心境,是那时就义无反顾爱上了吧?可是那份执着却被现实打击的遍体鳞伤,高纸渲说他仍旧在爱着,他仍旧在执着,是吗?
如果真是那样,他在看到高墨言和杜若锦偶尔的亲密之时,又如何表现的那么云淡风轻呢?杜若锦一夜难眠,思虑万千,心道,高纸渲,你一定要离开吗?
待进天亮之时,杜若锦才沉沉睡了过去。醒来后,莺歌忙着帮她梳妆,神色匆忙而紧张,杜若锦问道,“莺歌,什么事?你为什么这副神色?”
莺歌一怔,这才恍惚说道,“莺歌糊涂了,这才想起来,还没有跟二少奶娘说起这事呢。先前宫里来人了,是大夫人接的旨,皇上命你亲自去天牢接老爷回家呢。”
杜若锦诧异,疑惑为什么定要自己去天牢接高步青呢?
旋即明白过来,皇上这是恩允了杜若锦的恳求,要她借机去天牢探望高砚语,杜若锦紧忙起身,将莺歌插在发间的金簪之类的全部拔下来,只用一枚玉簪琯住头发,换上素色的衫子,随即要残歌陪着自己一起出了门。
两人行至天牢前,杜若锦掏出大夫人交给自己的令牌给狱卒示意,狱卒当即放行,杜若锦进到里面,只觉得阴寒无比,循着狱卒的指示,杜若锦行至最里面的暗房,凭着模糊的光线,杜若锦辨认出,倚墙而立的人定是高砚语无疑,于是对他说道,“四弟……”
高砚语猛然回转身,见是杜若锦,初始有些欣喜,随即冷了下来,低声说道,“我不认识你,你快些走吧。”
“四弟,事已至此,你难道不肯回头看看,到底做错了什么吗?”
高砚语听见杜若锦的话,却突然激动起来,大声喊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一切都是高家人自找的……”
杜若锦喝道,“别忘了,你也是高家人,而且你总觉高家亏欠了你,亏欠了你娘,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高家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害过你,可是,你又对高家做了什么?你差点让高家被满门抄斩……”
高砚语听见到这一怔,似是有些顿悟,可是他旋即想到他的娘亲,那个死在高家门外的女人,于是更加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喊道,“好,那么你给我说,我娘呢,我娘难道不无辜吗?”
杜若锦见高砚语这般执迷不悟,再也顾不得其他,冲他大喊道,“那么你会允许你的儿孙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吗?高砚语,我断定你不会,那么老太爷的决定即便残忍,又何其有错呢?你将心比心来看待这个问题好不好?更何况,你以为高家就只有你是这样的处境吗?”
高砚语本来在听见杜若锦说自己娘亲是青楼女子时,心里刺痛不已,再听见杜若锦隐秘的后半句话,更加疑惑,于是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高家,谁还会跟我一样的处境?”
“是大姐,她的娘亲也曾是青楼女子,也同样被老太爷不允进高家门。”
高砚语听了后,手握拳不停捶打着墙,大喊大叫道,“那不一样,爹跟我娘是相爱的,他们两情相悦……”
杜若锦存心将高砚语逼出心里话来,所以仍旧是言辞冷淡,说道,“高砚语,你也是个男人,我且来问你,即便爹和你娘是两情相悦,哪有如何?你如果将高家真正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