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走下床拉开了那条被子,床铺上除了一根头发之外别无其他。
德拉科拿起了床上的那根头发,联想起之前他把自己的一根头发变成一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人,又想起栖川隐今晚的怪异行为,立刻想到了他声称非常疲惫九点不到就上床睡觉从头至尾只是一个障眼法!
而人——早就不在这里了。
德拉科听着一声声沉闷的雷声站在床头沉思,此刻早已睡意全无。脑子里不断回转着栖川隐到底去了哪里,去做了点什么,有什么事情非要深夜瞒着所有人出去……
毕竟霍格沃兹还处在草木皆兵的时候,他究竟有没有遇到危险?
等了一会儿,越想越多的德拉科就焦躁得想直接去找他,可是霍格沃兹这么大,他实在没有任何头绪,也或许自己刚出去不久,他就回来了。
又等了许久,隐隐约约中听到门外走廊里响起的脚步声,步伐有些缓慢。听到脚步声的德拉科猜测着是栖川隐回来了,于是在脚步声靠近以后便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究竟。
“你……”
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门外的人捂住了嘴,手上传来的刺骨寒意令德拉科忍不住一阵瑟缩。德拉科后退了两步,那人便也向前了两步跟着进来了。
借着光线有些昏黄的床头灯,德拉科首先注意到的是一匹很长的黑发,似是被雨水浸泡透了,湿漉漉的流淌着水珠,仅是片刻,脚下的地板就出现了一大片水迹。黑发下面的那张脸,苍白得有些骇人,加上那冰冷的,毫无温度的手,若不是德拉科还能听见对方的呼吸,他一定会以为眼前这个人是鬼魅。
“嘘,德拉科,不要出声。”
沙哑的声音无法分辨原来的音色,因为距离离得近,德拉科觉得他说话时的气息都带着一股潮湿的寒意。静默中,德拉科看着那双熟悉的黑眸,缓慢地移开了覆在自己嘴上的手,有些难以置信地叫了声,“隐?”
“嗯。是我。”
“哦,梅林!你怎么会……”德拉科深吸了口气,而后迅速关上门,在房间里施了一个静音咒,又转身打开了大灯,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栖川隐和他一头突然变长的长发,心里涌出的疑惑多到他不知道该先问什么——
“哦,究竟怎么回事?!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会浑身湿透冷得像冰块一样?!哦,还有你的头发……!”德拉科有些混乱地问了一连串问题,最终扶住自己的额头希望自己稍微冷静一下,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浑身湿透的人,“我想,无论如何,你最好还是先去浴室洗个热水澡。”
栖川隐不知怎么的看起来心不在焉,直到被德拉科推进浴室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而德拉科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整理着有些混乱的思绪。可是许多的事情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栖川隐出来后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身后传来开门声,德拉科回过头去,看见已经换上了干衣服的栖川隐,脸色依然不好,披散着一头极长的黑发。或许仅仅是因为发型的改变,明明栖川隐的五官还是原来的样子,德拉科却觉得他身上的气质发生了一种改变。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就是令人移不开目光。
其实栖川隐的五官原本就很精致,但气质过分内敛,又架着一副眼镜遮挡着,令人回想起来的时候只注意到那温和如水的性格。即便相处久了德拉科深知他绝非表面看起来的安静温和,但是首先浮现在脑海里的依然是那绽放于唇边的清浅微笑。
正在德拉科沉思的时候他看见栖川隐拿出一把剪刀开始剪那头长发。不消片刻,地上落满了黑发。德拉科有些惋惜,不过下一秒就看到地上的黑发化成一粒粒的银光消失了,而那头剪短了的头发又迅速长回了原来的长度!
“果然……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