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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1 / 5)

她又差点小产,心,很冷。

所产生的幻听。

然,事实,哪怕再残忍,终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也不许任何人回避。

“朕对不起你。”这一句话,他同样说得很费力。

是他说,交由他去处理,因为,他不忍她再耗费心力。

她也知道,他是尽了力去处理的,否则,不会有王妃染恙送出宫的处置法子。

百子荷包,本与陈媛定是拖不开干系的,她瞧得清楚,彼时,陈媛予她百子荷包时的不自然。

但,她不愿往那深层去想。

现在想来,陈媛定是怕她的身子被这孩子拖垮,其间,又或许受了皇后的挑唆亦未可知。

毕竟,这孩子,若生下来是男,就为皇长子,这宫里,她们又岂会容呢?

而陈媛该只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宁是不要孩子,都要保住她的命吧。

这么做的代价,一旦事发,谋害皇嗣之罪,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昨晚,她看到轩辕聿袖口的缨络会那样担心。

他知道她担心,才宽慰于她,才代她费了心神去处置他本不会多管的后宫事务。

然,人算又岂如天算呢?

方才,他告诉她,陈媛的发落。又说,由陈媛代她去送碧落。

她已觉不妙,是以,身子才会一颤,这一颤,将她对碧落的担忧,悉数的颤去,只余了对陈媛的牵挂。

可,一切都晚了。

哪怕,她猜到些许陈媛的用意,终是阻不住这场殇劫的发生!

送一个看上去很无辜的人‘上路’,哪怕,这‘上路’带着转圜的契机,但,这份‘无辜’在不明所以时,若变成反噬,那将是无比可怕的。

陈媛,她的母亲,素来是慈悲的,今日,这份慈悲,却把自己推上了绝路。

她不能再去想,多想一分,连呼吸,都带着锥心的窒息,一脉一脉地,从鼻端吸进,一径往下,这份窒息,使她的腹部,亦开始隐隐抽痛。

“夕夕!”轩辕聿的声音愈急的再她耳边响起。

她不能让他为她担心。

他没有错,今晚的一切,他做得够多了。

还有一个时辰,他该去上朝了,她不能自私地将他的心一并扰乱。

“皇上,没事,没事。臣妾没事”

她稍抬起脸,仰视着他的担忧,竭力地想挤出一朵笑靥,只是,为什么,笑没有在唇边挤出,泪,却,在眼角滑落呢?

泪,止不住。

笑,溢不出。

心,却不再痛。

能痛出来,该多好?

心痛了,就会掩盖过腹部的疼痛。

她将身子迅速翻过去,她不想哭的,为了腹中的孩子,她哭不得,动不得再多的情。

只是,除了眼泪,她再无其他了。

陈媛,毕竟是抚养她十三载,对她体贴入微的母亲啊!

不是生母,犹胜生母。

今日,陈媛的死,间接,终究是与她有关的。

手扶上腹部,那里,她知道,这一胎经过昨晚的折腾,是不稳的。

夕颜,不能哭,千万不能再哭了。

她想强迫自己将眼泪止住,除了,那偶尔几声被抑制的哽咽外,这泪,该怎样去止呢?

“夕夕,你的身子还没大好,恕朕不能让你下榻去见王妃最后一面。”

他在她身后说出这句话,旋即起身,下榻。

她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若勉强下榻去见母亲最后一面,或许连腹中的胎儿都保不住。

纳兰敬德出殡时,她好歹还在麝山送过一程。

如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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