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裁史提芬說:「是澳洲幫。」
玲玲嘆口氣,「現在英國人相信他們,提升他們,我們似乎只有兩條路走。」
大家不出聲。
玲玲說:「一是臥薪嘗膽,二是光榮撤退。」
總經理助理查爾斯非常生氣,「澳洲幫占盡我們的功勞,要我就這樣悄然引退?那還不如叫我死好一點。」
「各位鎮靜一下。」
「這個局勢決非三兩年可以扭轉,同他們耗下去浪費的是我們的寶貴時間,我不贊成留下來。」查爾斯說。
玲玲說:「講得好。」
她轉過頭去,看著她的副總經理阿曼達。
「你呢。」
「我們似乎忘記一樣很重要的事。」
「什麼?」玲玲問。
「生活。」
玲玲笑,「阿曼達,我不相信這間房內會有人為生活擔憂。」
出乎意料之外,房內無人出聲。
阿曼達說:「毫不諱言,我是一個寡婦,兩個孩子都在外國念書,開銷至大,這一份工作對我來說是牛油麵包,倘若在別處找不到更好的優差,我不得不留下來。」
玲玲吃一驚。
阿曼達坦白的說:「我沒有節蓄。」
玲玲說:「我聽說澳洲幫同你接觸過。」
「他們要調我到當權組去。」
「薪酬呢。」
「高百份之五十。」
房內一陣騷動。
玲玲震動不已,這麼說來,只要阿曼達肯點頭,薪酬已然高過她。
這是敵人用的個別擊破妙計。
「你的決定?」玲玲問。
「選擇太明顯了,玲玲,我相信你會原諒我。」
玲玲有一秒鐘的失措,隨即鎮靜下來。
阿曼達又說:「各位要是再耐心等候數日,公司一定有所安排。」
玲玲裝作不在乎的說:「公司彷佛只想對付一個人:周玲玲。」
三個手下連忙看牢她。
阿曼達老實不客氣的說:「是,我們都是不幸受牽連的人。」
玲玲知道這一仗派系鬥爭已經輸定。
「我決定走,誰跟我過聯邦的請於三日內給我通知。」
查爾斯站起來,「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案,我與周玲玲共存亡。」
「好,好。」玲玲點頭。
有得亦有失,這一仗不算輸得難看。
「會議解散。」
兩個男生出去,阿曼達過來說:「玲玲──」
「我不要聽,請你走。」
「玲玲,不是朋友便是敵人,這是你的一貫作風可是。」
「請出去,門在那邊。」
阿曼達只得離去。
玲玲覺得前所未有的疲倦。
她累得連眼睛都幾乎睜不開來。
過了一山又一山,過了一關又一關,永無休息的機會,永遠要往上爬,因為後無退路,前有追兵。
她終於拎起公事包,開門出去。
落到樓下,司機老王把車子開過來讓她登車。
玲玲把頭靠在車座墊上舒坦一下。
「周小姐,晚上可用車?」
「現在什麼時候?」
「七點半了。」
這麼晚了,近一兩年內根本沒試過七點前下班。
「今天小女生日,我想早些下班。」老王說。
「你送我到家便可以走。」
「謝謝周小姐。」
「不用客氣。」
再隔一兩個月,他載的便是另外一位總經理。
玲玲深深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