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起还不了的债,明明自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如今后悔了,却把错都归到前事不知的祈然身上。
只因他身上,流淌着珍贵,却夺命的血液,多可笑,多无聊的理由。
幸好……我冲到冷琢夕身边,手中是步杀刚刚递给我的长剑,剑花轻挽。我一个以命搏命的虚招,顺利逼退了冷清雅,将重伤昏迷的冷琢夕抱在怀中。
祈然,我从没有象这一刻,那般庆幸过,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至少,你不必一个人承受这样的命运。因为我体内……和你流淌着一样的血液。
冷清雅眼中闪过狰狞的恨意,赤裸裸的嫉妒。我不知道她在嫉妒什么,却知道她的嫉妒,与我无关。我勉力将怀中的人放倒在地上,一旁的步杀如影般闪过,将冷琢夕带走。
祈然,幸好,还有我。
我长剑指地,一脸平静地与冷清雅对峙。我刚刚只与她过了三招。三招,两次交击,阴柔强大的内力,却让我直到此刻,仍无法彻底缓解双手的酸疼和体内的寒气。
冷清雅波荡的情绪平稳下来,转为微微的冷笑,和掩饰不住的杀意。
我能看到她开合的嘴唇吐出:“让他们痛苦,杀了你,可不是最简单的方法。”
我能听到,身后紧张的兵刃交击声,还有祈然慌乱的声音:“冰依,快离开!”
我在心内苦笑,祈然,如果此刻能逃,我是肯定会逃的。我举剑刺去,逍遥游剑法第二招,游龙潜水。学以致用是好,可是也不必第一场实战演习,就如此艰难啊!
眼前黑影闪过,把原本该斩向我左肩的一剑,硬生生接了过去。步杀脚步一晃,嘴角溢出血丝,却不后退,反逼近一步。
“步杀!!你个混蛋!”我狠狠一跺脚,猛地抛掉长剑,抽出绝丝。
这个不知死活的王八蛋,不知道现在自己身体是什么状况吗?我抽出绝丝,左脚撑地,右脚轻点,正待行动,却忽然惊愕地停下了动作。
冷清雅眼中露出诧异凝重之色,剑招再无复刚刚的流畅幽雅,额头些微见汗。
连我也觉意外的惊喜,步杀收回相击的一刀后,忽然便似没了意识,只剩反射神经一般。他的动作平实无华,他的出手缓和无力,但他每踏一步,却都让冷清雅的后招难以继续;他每刺出一刀,都让冷清雅不得不回剑自救。
我忽然想起某本武侠小说中提到的武功——奕剑术:使剑就如下棋,每出一剑,便如下一着棋子,战场就是活的棋盘,其间千变万化,若不能掌握全局,预估到敌人的下着,便不能把握致胜之机。
步杀,竟能独自领悟到这种境界。我忍不住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从他受伤以来,一直都很担心,现在终于不用了。他远比我和祈然想象的,要坚韧。
我收回绝丝,快步走到冷琢夕身边。
她的内力远比我想象的浑厚,所以这一刀,虽重,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五脏六腑受了重伤,我简单为她的伤口做了处理,确保不会恶化危及生命,随即将一粒祈然特制的药丸,塞入她口中。
自从那日我和步杀遭袭以后,祈然就时常制作改良一些特效药,让我们带在身边,以防不时之需。
我提剑,快步走回战场。我知道,如今的步杀内力全失,这样的打斗可以震得冷清雅一时,却绝撑不了长久。
“步杀!”我一把挑开他的刀,将他逼出站圈,看到他冷然的神色,忙低声道,“祈然的伤,再撑下去就坏了,你快去帮他。”
这句话,果然比之任何阻拦都有效。步杀眼中闪过忧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而去。
这话,却绝不是虚言。我刚刚,有看到祈然胸前越散越浓郁猩红的血色,和他惨白的面容。如果不是知道,对着萧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