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
「回去吧,我會替你看著她。」
子山的肩膀松下,「謝謝你。」
佐根遜笑,「這番話我每月起碼演說三數次,只有你一人聽進耳朵」
「其餘人怎樣做?」
「打架呀,結果連女友一起掃出門去。」
子山不由得說:「棕熊酒吧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
佐根遜答:「我也那麼想,你請打道回府吧。」
子山取回腳踏車,落寞地返回船屋。
他為剛才的不自量力深深羞愧。
他朱子山有什麼能力保護任何人?他自身難保。
子山盹著。
凌晨他聽見有人推門進來,「睡了嗎?」
子山連忙答,「沒有。」
他看到一圈晶瑩的光影,他衝口而出想叫福怡,那聲音卻說,「是我,家華,我給你帶生日蛋糕來,同事們替我準備,叫我驚喜。」
小小蛋糕上點燃著細細蠟燭。
子山醒過來,用手擦擦臉,「有何願望?」
家華吹熄蠟燭,「早日上岸。」
子山苦笑。
「再在酒吧做下去,連些微一點氣質也失去,再也找不回來。」
子山不敢冒昧,他維持緘默,越少說話越好。
家華問,「你那隻鞋盒,有消息嗎?」
子山搖頭,「世上不止一隻鞋盒,事實上他們的倉庫疊滿鞋盒,成千上萬,像間鞋廠。」
家華說,「我想讀一張護士或是教育文憑防身。」
「也是好事。」
被威京人教訓過後,子山收斂許多。
「你見過佐根遜了?」
子山又點頭。
「佐根遜向我求婚。」
「什麼,幾時?」子山跳起,頭頂碰到船艙。
「這個四十七歲的北歐裔鰥夫向我保證日後不必在酒吧工作,他會待小霖視若己出,並且,一年後把財產三分一分給我。」
「聽上去像職員合約,不,家華,不可答允。」
「我很疲倦,子山。」
「家華,你應得到更好際遇。」
「我相信佐根遜是好人。」
「家華,你聽我說,像在雪地里迷途,我們一定要掙扎走下去,千萬不可以倒下來睡。」
家華低頭,「他說,即使我不答應,也可以在棕熊一直做下去。」
佐根遜的確是個好人。
子山不該在酒吧出現,使佐根遜誤會他有勁敵,故立即採取行動,向於家華求婚。
都是朱子山不好。
子山難過極了,一切都是他逼出來的。
他輕輕說,「去,去拒絕他,把工作辭掉,讓我照顧你們。」
家華卻說,「我會趁這兩天想清楚。」
她鑽出子山的船艙。
第二天子山出門找工作,在影藝協會大堂站著許多失業演員,聚在布告板及電腦前看聘人廣告。
子山看到幾個年輕男子長得像希臘神話里愛神維納斯的男朋友,阿同斯,他吃驚,流年暗渡,他已經算是老丑。
轉瞬間他最好的十年已經過去,他仍然一事無成。
開頭還可以說在摸索,現在簡直迷了路。
秘書唱他的號碼,子山進辦公室見職業介紹員。
那中年女子很客氣,「朱先生,你想找什麼樣工作?」
「任何同演藝事業有關工作。」
「即刻想上工?」
子山點頭,「我的肚子已經開始餓。」
女子說,「我明白,我曾經此苦,後來咬緊牙關做文書工作。」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