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太謙卑,從醫院出來,短短日子,處理這麼多事,已令我傾服。」
她活潑的離去。
我躺回沙發上,這個時候,開始有睡意,蒙-起來。
背脊不知有什麼觸著,是一小塊硬物,我伸手進沙發fèng子去掏。
是金表。
怎麼搞的?我呆住,腕上一隻,座墊底又一隻。
戴著的那只是李-送的,那麼拾到一隻失而復得,是爹爹給我的了。
我握得緊緊,是我多心,懷疑別人是賊,怎麼可以對人性失去信心,面孔紅起來。
西金舊了,露出玫瑰色,這隻才是父親送我的,索性兩隻都戴在手上,也許去到
一切問題都解決,只除一樣。
並不抱奢望,也不會像以前那般,想一個人的時候,想得不擇手段,不顧一切,
與ju新結伴吃午餐,甫坐下,她便一呆,向左方直視,ju新的眼光一向比我犀利,
不知道看到什麼。
我連忙跟著她目光看去,是李。
他有伴。女伴。
那位女士好不年輕,李-真有他的,女友一個比一個小,只見她眉目如畫,皮膚
光潔,一身時髦打扮。
ju新生氣。「你笑什麼,有什麼可笑?」
「咦,我為什麼不能笑,你看李-那陶醉的樣子。」
「你是他的什麼人?你還笑。」
我轉過頭來。「ju新,不要誇張,反應不要過激,我此刻只不過是李-的合夥
人。」
「只是合伙人!」
「是。」
她凝視。「以前的事一筆勾銷?」
「我的記憶老壞老壞。」
「好,」她嘆息一聲。「好,我佩服。」
李-也看到我們了,他並沒有尷尬,同女伴低語數句,便向我們走來。
到底還是他明白我,知道我們的男女關係已經結束。
他親親熱熱的搭著我肩膀。「有沒有看今天財經新聞?贊得不得了。」
我向他笑笑!向那邊努努嘴。
「漂不漂亮?」
「賽香港小姐。」
「不騙我?」他哈哈笑起來。
我說:「過去吧!年輕小姐脾氣不好。」
他得意洋洋的回座。
ju新嘆為觀止。「你們兩個都看得開,毓駿,真得向你學,你看,多大方,多瀟
灑。」她讚不絕口。
我沒有抬起頭來。
過了很久很久,我說:「走吧。」
侍者過來說,李先生已結了帳。
我朝他點點頭,他新女友朝我們笑,面孔似洋囡囡。
新店開幕前一天,殷醫生找到我。「要不要來看我們新置的電動輪椅?」
他真挑對了時候。
「幾時?」
「明天上午。」
「還有沒有其它時間可供選擇?」我問得真夠幽默。
「啊,你沒空?讓我看,那麼要等下個月--」
「慢著!明天上午,我在醫院大門左翼等你。」
「一言為定。」
我笑自己情急。不過仍有盼望真是件好事,仿佛心翼展開,不禁走到露台上,剪
下一束花,插進瓶子裡。
ju新早為自己置好件珠灰色的下午便裝,配了首飾鞋襪,一直追問我作什麼打扮。
「我知道你喜歡紫,不過黑也好。」
明日新店開幕,她緊張得不得了,忙了多日,雖沒睡好,卻精神奕奕,如今萬事
俱備,故此有餘閒來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