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很凉,却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留意恰已来到了房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她不可置
信地瞪大了眼睛,猛地跑进来扑通跪下拽住了阮棹的衣角:“殿下,您不能对意儿这样,意儿虽当初为瑞王所安排,但在芙蓉浦第一次遇见殿下,意儿就爱上了殿下,意儿从未真正背判过您啊……为了捉她,意儿把妹妹的命都搭进去了,意儿对殿下的心天地可鉴别!”说完呜呜哭了起来。
阮棹一脚把她踢开,冷冷地说:“你可以背叛瑞王,可以置至亲的性命于不顾,不忠不义,定也有一天会背叛我,我怎能留你?!”
“不是的,不是的!殿下你看错意儿了,殿下您曾经对意儿那么好,意儿爱上殿下了才会这样啊!殿下……”
“我看你是爱上了我带给你的虚荣和富贵了吧……”阮棹的脸越来越冷:“拖下去!剜眼割舌灌耳断臂!”
话毕便有侍卫上来拖人,留意死死拽住门疯狂地大喊:“殿下!您不能!意儿已经有了您的骨肉!您是爱意儿的,您不能这样!”
我也愣了……一个女人到了要用孩子来留住男人的地步,除了“穷途末路”和可悲可恨,还能说什么呢……
侍卫听了也停了手,阮棹的脸色更是千变万化,他牙关紧咬一步步逼近伏在地上颤抖不已的留意,一把甩过一个耳光,直甩得留意嘴角鲜血直流:“谁允许你怀上的!你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
“殿下你只是气过头了,您气过就好了,您一直是爱意儿的,应该让意儿怀上你的骨肉,只有意儿才配!意儿没有告诉殿下是想给殿下一个惊喜!还有这个女人,”她说着便直直指向了我:
“她哪里配睡在殿下的房里!!”
她倒说得理直气壮!我已经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天下还有这样的女人?!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犯贱到如此地步!
“谁给了你避子丸的解药?”阮棹俊眉竖挑。
“这是意儿一个人的事,不关他人。”
不说是吧,行!留意身边所有奴、诊治过她的所有太医,一个不留!”阮棹的声音已经失了温婉,让我不寒而栗——这分明就是蒋介石那句“宁可错杀千人,不能放过一个”的翻版。
留意也是一个哆嗦,却并未为那些即将冤死的人说出实话,只伏在地上不住地抖。
“不是每个人都配得上怀上我阮棹的子嗣,你竟敢擅自作主胆子竟这么肥!你既然想生孩子,我成全你!今儿起你便呆在留意阁,不得出阁半步,十月后留下孩子剜目灌耳割舌充作军妓!”
留意彻底瘫软在地,她最后的砝码却是如此的无济于事,只让阮棹对她更为痛恨和不齿。他是一个只为男人而活着的女人,自私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人都可以背弃,最后的下场却是被全世界抛弃。原因只有一个——她对别人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更不用谈尊重和爱护。
我不同情她,只觉可笑和可悲。她不死,总算留思的死有了那么点价值;而她虽不死,却已生不如死,这是对她利用和背叛留思的最好惩罚。她一手制造了自己的悲剧,却还将留思和无辜的孩子拖下了水,即使阮棹不这样待她,我都想甩她一鞭子。可怜那腹中的孩子,怕一出生便会遭人鄙视,连亲生父亲对他的态度怕也很难好了,他该怎样去承受那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留意被拖出去后,房里一片死寂,让我止不住地心慌——他会不会因为心情不好而对我这个阶下囚的态度转为恶劣?但接下来他说的话让我稍稍放了心:“见过了,有何想法?”
“只是可怜了那孩子……”
他的眼神一阵闪烁,然后避开了这个话题:“今日过得如何?听说你早上折腾了一通,为什么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