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刻又是嘻嘻哈哈的表情,絮絮叨叨的开始讲起这些年在外的游历来。
流苏见清平眉飞色舞,不仅口头言语甚是生动,肢体言语也很丰富,于是靠了软榻,捧着一杯茶,权当听说书了。
听清平一路说下来,流苏也大致理清了思路,原来这清平姓谢,母亲是凌风雷唯一的一个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姑姑,十五岁上嫁了凌风雷的一个部将为妻,只生了谢清平这一个儿子,却不想部将却在一场战役中壮烈了,自己姑姑那一颗心就全扑在清平身上,早早张罗了婚事,想着清平成家立业。
清平生来便不是那沉稳持重的性子,被母亲这一逼,三年前以壮士断腕的决心,留书一封,出走了。
虽然谢家这三年也派出了不少人寻他,奈何谢清平就如同一条泥鳅般,神出鬼没不说,每次还逃的尤其的顺溜。这才在外逍遥快活了三年。
如今不知怎的,大约是黄道吉日老天开眼,这不孝顺的清平突然懂事了,自己偷偷回了家,说是要求一个功名,谢母自然是喜不自胜,早几日便来凌府,求自己的哥哥给谢清平谋个职位。凌风雷就这一个胞妹一个侄子,又怜惜他们孤儿寡母,便将谢清平收到自己的麾下,先做了个军里的文书。
虽然谢清平讲起这些陈年往事并自己在外三年的所见所闻,眉目间闪烁着的乃是自豪荣耀的光辉,听在流苏耳朵里,却只觉得这一桩桩一件件丢人的事情,实在是叫自己无颜与别人说这是自己的表哥。
对面的清平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直讲到暮色四合。凌氏大约是知道他们兄妹多年未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讲,竟然也不来催他们吃晚饭,只是让厨房做了些糕点送过去。
待天边几颗星子冒出来时,清平还在回顾他和苏妹妹的过去,展望他和苏妹妹的未来。流苏偷偷的打了个呵欠,继续摆出一副专心受教的模样听清平唠叨,思绪却神游了,想到谢清平此次回京,定不是他口头说的如此简单。只怕是凌风雷知道现下局势不稳,特特招回他做一个帮手,他那逃婚出走的三年,怕也不是这么简单,许是凌风雷三年前就布下的局也未可知。
正神游着,耳朵里飘进几个字,道是:“江湖上一个名叫染的组织……”,流苏心下一凛,聚精会神的听清平讲那染的事情。清平此刻红光满面,两眼放光,荡漾着一股敬佩之情,讲道:“彼时我恰好游历在一处名为青峰山的地方,在那山脚处,恰好看到一窝土匪,自称是染,正抢劫着一处田庄。那土匪极为猖獗,田庄里的人完全没有还手之地,我看的火起,奈何形单影只孤身一人能力有限,不得已只得在旁躲着,预备等那染抢完了再出去看看有没有幸存的……”,讲到这里,接到流苏飘过来的鄙夷目光,尴尬的笑笑,摸了鼻子继续道:“正在这时,突然又有一队人马过来了,我觑了一眼,见那队人马俱是白袍加身,袖口绣着极精致的金边缠云纹,衣袍处却是大朵大朵的古怪花样,一队人绣的那花是有花无叶,另一队却是有叶无花,真真漂亮。只见那些人下了马,挥舞起绣袍,那是行云流水,如砍瓜切菜般,将一群土匪砍了个干净,其中为首的一个人说道:‘我们宫主说了:染的名字不是你们这起无名鼠辈能盗用的,本可饶你们一命,毕竟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既然用了我们的名字去干那龌龊之事,便留不得你们了。’说完,一个鞭子甩过去,那土匪的首领当场就毙命了。我和那起田庄里的人这才知道才刚那些土匪是冒名的,那白袍的才是真正的染。处理完那些土匪,这些人便翻身上马,临走时丢了一锭金子在地上,便绝尘而去。”
说完,谢清平仍摇头晃脑的兀自回味着,喃喃道:“只是不知那花究竟是什么花,怎生这般古怪……”
流苏不知怎的,才刚听到有关染的事情,便不由自主的提起一颗心,待听完,知道只是极小的一桩事,苏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