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终于开口撑腰了,月娘双眼更是泪汪汪的了。她眼巴巴地看着赵俊,等着他发威。
冯宛垂眸,她慢慢地说道:“夫主,宛娘说了,我不是生事之人。若是他人执意生事,那宛娘也断断不能忍。”
她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赵俊,说道:“今儿相国之女说,要给宛娘置一个别院。宛娘想了想,这也是好事。若不,夫主让宛娘暂时分离去吧。”
就在众人错愕,心思各异时,赵俊果断地低喝道:“不必了。”他瞪着冯宛,喝道:“你是赵府的夫人,哪有做夫人的分出去的道理?”
果断地制止她后,赵俊想到相国之女如此看重冯宛,气有点虚了。
想了想,他朝冯宛沉声说道:“以后这种事,不可再发生了。
说到这里,他回头喝道:“愣着干什么?都进屋去!”
喝叫到这里,一边说,他一边衣柚一甩,也不理会眼巴巴瞅着他的月娘,大步跨向书房。
直到赵俊砰地一声关上了书房门,月娘和老妈子她们才反应过来:这就完了?她哭诉了大半个时辰,费尽心思又是塌上媚好,又是曲意奉承,好不容易让夫主对夫人恼了火,那一把火,便这样熄了?
他甚至重话都不曾对夫人说一句!
这情景,与月娘设想的,实在差了千倍万倍。她呆呆地站在夜色中,只觉得寒风嗖嗖而来,遍体皆凉。
就在这时,妩娘压低的哧笑声传来,“还真以为夫主对你甜言蜜语几句,便什么都听你的?我们这夫主啊,那是惯常温柔小意的,缠绵起来,那是一等一醉人的。”她的声音有点苍凉,“可真正让他上了心的,也就夫人一个而已。”
月娘回过头来。
她对上妩娘嘲弄中,含着泪意的眼神。只是一瞟,妩娘便昂着头碎步离去。
月娘转过头来,看向早就离开了的冯宛的背影。
望着冯宛的背影,她重重地咬着唇。
老妈子走到她身后,压低的,有点气恼地说道:“女郎,老奴断没有想到,郎主居然是个惧内的。”
记得那日初见,他不但英俊得盖过身边的那些胡人男子,他还那么温柔地看着自己。
见到自己跌倒,他也不顾长辈在场,急急冲上抱着自己。那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她就是他等了,盼了一生一世的人。
于是,母亲在问她要不要考虑时,她坚决地摇了接头。
便是父亲在说,他的女儿,可以不做妾时,她也是信心满满地告诉父亲,她虽说是妾,定做得比妻还要荣光。
他对她那么温柔。
他看着她的身子时,眼神那么痴迷。
他搂着她时,说的话那么醉人。他说,他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他还说,他不会负她。
这些这些,她都信了,统统信了。
因此,她要了父母的积蓄,除了两个老仆,把家里的仆人全带出来了。她要用这种势来镇住赵府的人,特别是那个所谓的夫人。
她相信,她找到了自己等了十几年的良人。她相信,夫主爱她,胜过一切。
可她就是没有想到,夫主的温柔,不止是对她一人。
她也没有想到,夫主口里厌烦不屑的妻子,在面对时,他的眼神会那么亮,她的话,夫主会那么毫不犹豫地相信。
昨晚上她还以为,自己刚入这个家门,夫主便把治家大权交给她,那是在要她向他的妻子示威。她以为,今天夫主一定会帮自己出这个头,帮自己重罚他的妻子,好让家里的婢妾们都记得,自己虽是妾室身份入的门,实际上,他是把她当妻的。
实际上,她就是这个赵府的夫人!
可她没有想到,不管夫主说了多少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