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瞟到,这会儿,通往主院的拱门处,二个脑袋嗖地缩了回去。
刻意地盯着拱门处,仿佛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的冯宛,在赵府的婢仆们齐刷刷低头时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道:“上下尊卑,还是记着的好。”
她不名不誉的从卫府回到赵府,羞辱,闲言碎语,攻击,这些都是可以想象的。再加上,冯宛在赵府时,决事虽然果断,手腕却透着几分温软,真正怕她的人没有几个。
于是,她还没有进门,这个郑老婆子便撞上了。想来,必是有人怂恿初来乍到的她来对自己进行试探的。
鉴于此,她的回击不但要迅速,而且要凌厉狠辣,只有这样,才能腾出手和精力,去面对马上就要嫁过来的陈雅。
冯宛转身朝寝房走去。
就在冯宛走来时,她眼角瞟到房间内,好几个身影鬼鬼崇崇地闪入了后花园中。
冯宛脚步微顿,然后,再次笑了笑才提步入内。
寝房中空空如也。
……原来摆设得齐整精致的房间,几乎一塌一几和几层帘帏,便再无余物。
冯宛回过头来。
在她回头时,赵府放在这里的婢仆们,头更低了。
冯宛朝她们瞟了一眼,转身朝别的房间走去。
果然,所有的房间都与寝房一样,变得空空如也,连库房也是一样,原本放满了布帛粮食的库房,啥也没有了。
这一路,冯宛看得很仔细,每少一样什么东西,她必会在原处停留一会。
在她的身后,卫府跟来的婢仆们,一声不吭的,跟是安静地跟着。
望着这支浩浩荡荡的人马,望着这个个气势不凡的,赵府的婢仆头更低了。
直过了好一会,冯宛才退出库房。
回头瞟了一眼,冯宛慢条斯理地问道:“陛下的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问的,自然是跟在旁边的赵府婢女。
一婢朝同伴悄悄看了一眼,福了福回道:“禀夫人,他们是五日前离开的。”其实,冯宛是知道他们离开的时间的。陛下都准备把陈雅嫁给赵俊了,怎么可能还任由属下保护自己这个所谓的“冯夫人”?便是要监视,可以改为暗中注意。
“是么?”冯宛淡淡地说道:“他们前脚刚走,你们便下手了?”
这话可不轻,面对着刚刚教训了郑老婆子的冯宛,赵府派来的婢仆同时脸一白。
冯宛头也不回,命令道:“陛下赐给主母的东西也敢动用,留他们何用?拖下去打杀了!”
打杀了!
她竟然说打杀了!
赵府婢仆们脸色大白,也不知是谁带头,只听得“扑通扑通”声不绝于耳。
跪了一地的婢仆们同时叫起冤来。其中一个仆人最是伶牙俐齿,他伏在地上大叫道:“夫人冤枉小人们了,院里的东西,实是郎主下令搬走的啊。”
“是啊是啊。”
“夫人,真是郎主下令的。”
……
乱七八糟地叫嚷声中,冯宛神色不动。
她当然知道是赵俊下的手,他都不知道垂涎这些东西多久了!她当初离开时,除了那三箱金银首饰别的都没带,也有为这一日做准备的意思。
不过,知道是知道,她偏要逼着这些婢仆人自己说出。这样,会让赵俊有一点羞愧,少来缠她一些。会让在这府中安插了人的陛下皇后他们,更清楚赵俊的为人,明白赵俊对自己的情意,也就那么一丁点而已。
见冯宛沉着脸,婢仆们都磕起头了。
好一会,冯宛挥了挥手,沉喝道:“滚!一个个都给我滚!”
声音一落,众婢仆慌忙爬起,看着这些人仓皇离去的身影,冯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