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人的背影,赵俊右手成拳,直握得骨节格格作响。冯宛越是这般毫不留恋,他便越是痛恨,越是无法释怀。他无法想象,两载余的夫妻,那种种恩爱,那塌上缠绵,指间温柔,竟然都是一场空,竟然在对方的眼中,都是一个笑话,是对方恨不得抹了去,踩成灰的污点!
他无法容忍他还念着的女人,心中不但没有他的影子,还对别的男人死心塌地至此!
他恨!
这时刻,赵俊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渴望过,他渴望看到卫子扬抛弃冯宛的那一天,渴望看到她痛哭流涕,跪在自己面前求助自己的那一天!
他想,他一定要她悔,要她恨,要她苦,他才会甘心。
这时刻,步步高升的得意,众人吹捧的满足,已全部烟消云散去,浮出他心头的,只有无边郁恨和气苦。
这时刻,他完全忘记了就在成为正妻的陈雅,忘记了自身,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不让自己冲上去,重重地扯住冯宛的胳膊,给她一个耳光,骂她几声**!
而在赵俊泛青的脸色中,在卫子扬含笑的注视中,冯宛格格一声清笑,挽着卫子扬的手,再不回头地向外走去。
不管身后是谁唤来,两人都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到上了马车。
一坐上马车,卫子扬便搂着了冯宛的腰。他低着头,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良久良久,他收紧了双臂。
马车在稳稳地向卫府驶回。
一回到卫府,卫子扬便接到什么人的急信,乔装打扮后匆匆外出。
转眼,又是十天过去了。
这十天中,赵俊把陈雅扶为正妻的事,仿佛是一颗落在谭水中的小石头,那波澜只是微起。当然,这是外人看来,心中得意的陈雅,深恨那一日没能留下冯宛,没有当着她的面好好嘲讽几句,这几天有事没事,总喜欢乘着马车出现在卫府的周围,期待着与冯宛来个巧遇。
可惜的是,冯宛却与以前在赵府是闲不住不同,在卫府里,她一直深居简出,根本很少出门。
转眼又是五天过去了。
一连数天没有见到卫子扬的冯宛,今天收到一个护卫传来的口信,说是让她前往西郊周庄,说是有事要问她。
那西郊周庄的事,冯宛还不记得告知卫子扬,他竟然就查出来了?
冯宛带着众护卫,浩浩荡荡地出了卫府。
刚刚来到府门口,冯宛清声喝道:“停下。”
在众人的纳闷中,冯宛道:“回去吧。”
那传令的护卫诧异地唤道:“冯夫人,你这是?”
冯宛瞟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将军有话,回府告知我便是,何必去那什么周庄?”
说到这里,她又道:“是了,我这句话,还请阁下跑一趟,转告将军。”
直过了好一会,见那护卫一直呆愕着,冯宛淡淡说道:“怎么,阁下不愿?”
“啊,不,不是。”
那护卫挤出一个笑容,拱手道:“属下遵令。”说罢策马离去。
冯宛的马车向府中返回。
信手拉下车帘,冯宛伸手按了按胸口,那里,砰砰地跳得有点快。
她知道,卫子扬是以军法治府的,整个卫府中,婢仆都很可靠,忠心。她也知道,奸细要渗入府中,并不容易。
可是,这时刻,她不知怎么的,却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太子!
现在卫府有点地位的人,都知道卫子扬在靠向太子。做为一个生长于厮的有志之士,如果他们有了讨好未来君主的打算,那是不是说,整个卫府,不再是固若金汤?如果太子要算计自己,或利用自己,就轻而易举?
本来,她有这个想法还只是隐约。只是她从前世的所知判断,太子就要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