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宛,看在昔日的情份上,让我们跟你们走一段吧。”
这个要求一点也不高。
冯宛难得遇到他们这么识时务的时候,她转过头来。淡淡问道:“你那女儿呢?”她问的,自然是冯父。
冯父闻言,脸色青白交加。连站在他身后,刚才还言词爽利的儿子。这时也低下了头,不吭一声。
冯宛蹙了蹙眉,慢慢说道:“刚才被盗贼追赶时,被你们扔下了?”
她的声音一落,父子两便像受了惊吓一般,冯父脸色苍白,冯二弟一跳而起,胡乱叫道:“没,没,没有……”声音却越来越低。
冯宛明白了。她点头道:“果然是给你们扔下了。”
这一次,父子两人同时低下头,缩着身子瑟缩起来。
那个所谓姐妹的死活, 与冯宛半点关系也没有。她淡淡一笑,又问道:“你们怎么会离开陈国?”
父子两人犹豫片刻,最终冯父率先言道:“你,你都不在了,那姓卫的定然会欺侮我们……”
是吗?
冯宛讥笑道:“你们倒舍得扔下偌大家业?”
一听到家业,冯父便泪如雨下,他以袖拭泪,“哪有什么家业?卫子扬一进驻,那些做官的便冲入我们这些人家,又是放火又是抢东西的,家里的东西都给他们搬着逃跑了。”
冯宛明白了。那些官吏是怕卫子扬清算,干脆抢了辖下的富户逃跑。或是到异国当一个富家翁,或是落在山林中为盗吧?
这些年来,这类的事层出不穷,也是没有法子。
就在冯宛习惯性的思考这些国家大事时,冯父突然抬起头来,满怀希望地叫道:“阿宛,我知道刚才的盗贼老窝在哪里,你带人扫了他们。那山窝里有很多金银财宝呢。”在冯宛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他声音越来越低,“你只需要给我们一马车……”终是说不下去了。
冯宛瞟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衣袖一甩转身便走。
见她提起脚步,似乎不准备带着自己同行,冯二弟急叫道:“阿宛,你带上我们,求求你了。”
冯宛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见她似是铁了心的不想理会,冯二弟凄然叫道:“阿宛,你不能这么狠心。你明明最是善心的一个。阿芸也说过,她宁愿呆在你的院子里,以你的性格,说不定能给她一条生路。便是要她死,你也不会折磨侮辱于她。我们曾是你的亲人啊,你不能这么狠心!”
最是善心?
冯宛一怔,她这时才明白过来,怪不得那时,冯芸被打算冷宫,被送到自己的手里任由处置时,她坚持要留下来,便是赵俊奉五殿下之令,想带她走,她也不愿。原来她是觉得自己是个善心的?
慢慢笑了笑,冯宛的声音在黑暗中飘来,“你们要跟,便跟上吧。”
这一句话吐出。父子两人大喜。
当冯宛回到帐中时,父子两人把他们的旧马车已安置妥当,也住进了帐中。
冯宛正要入睡时,一阵脚步声响,帐外传来冯二弟的声音,“我就在帐外跟冯夫人说一句话。”
冯宛蹙了蹙眉,在两个护卫拒绝前开口言道:“说罢。”
冯二弟连忙上前,略略压低声音说道:“阿宛,我看到弗儿了!”
弗儿?
这个是她想要的。冯宛沉声问道:“她在哪里?”
帐外,却是一阵沉默。好一会。冯二弟有点气虚的声音才响起,“那,你要是抓到了她,能不能赏我点钱帛?”才说到这里,他便急急解释道:“阿宛你也是知道的。这无钱处处难行,我们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以后怎么办?我这是没法啊!”说到最后。他声音带着哭腔。
冯宛沉默了一会,道:“也罢,你说说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