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吐出的却是恶毒的诅咒,南宫云影,拿命来……成千上万的半身人向她包围过来,阿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她的手,紧紧的攥成拳。
她下意识的向后退去,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可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十分模糊,就象有一层水幕的遮挡,她看不见任何东西,脚下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她努力的奔跑,却怎么也跑不动,水幕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消眨眼功夫,水幕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样一片黑色,周围却是阿九无比熟悉的地方——绝谷。
竹林后面伫立着一个身影,一个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身影,熟悉,是因为那个人是她毕生的痛,俊秀的容颜依旧未变,温暖的臂膀曾给过她浓烈的爱。可陌生的是他的眼神,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中却闪过一阵精芒,这阵精芒就连阿九都不自觉的全身轻颤一下,杀气,她从未遇见如此浓烈的杀气,那是一种包含了无尽怨气,似要毁天灭地,要屠尽一切生灵的无尽杀气。
“离……”阿九怔怔的看着慢慢走近的男人,颤抖的伸出手,想要触摸他。南宫离却冷冷的笑着,“阿九,我的阿九,你为何不爱我?为何不爱我……。”他的手抚摸着阿九的面颊,动作无比的温柔,眼神却越来越冰冷。
“不!!!”阿九挣脱了他冰冷刺骨的手,紧捧着头,朝天大吼一声,“离,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心好痛,犹如千万只针在狠狠戳着她的心,痛彻心肺,脑袋也好痛,所有的记忆象是开了闸的洪水,奔腾着向她涌来。
无限的怨气在四周蔓延,压抑的她好难受,似乎所有的哀怨都在此刻突然爆发,将她凌迟。
“啊!!”阿九仰天一声怒喝,她身上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劲,犹如波浪般以她为中心,一层层往外迅速扩散开来,凡事气劲所过之处,一切湮没。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一切全部消失了,只余她一人静立在黑暗中,没有了空间,没有了时间。就在此时,阿九感觉身体一轻,仿佛从云端落下,一切思想都抽离了那片黑暗,身体渐渐恢复知觉。
耳边传来一阵杂乱声,东西破裂的声音伴着压抑的呻吟。
红烛泪燃尽,天光渐渐放明,朝阳那薄薄的金色光芒,透过雕花的窗,细绒似的洒进了屋内。明媚的阳光,为一切都镀上淡金的边框。
阿九猛然张开眼睛,一滴晶莹的汗珠从眉心滑落,看着周围熟悉的幔帐,她又缓缓闭了闭眼,她记得,她遇到一个奇丑无比的疤面人,似乎打了起来,随后的记忆一片模糊。
一阵凌乱的脚步响起,四周的光线瞬间被遮了个通透,忽然,一个清冷的怀抱拥紧了她,强悍得不容拒绝,环绕上了她的身体。有些任性,有些害怕,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又一个身影缓缓踱到床前,执起阿九纤细的手腕,静静的听脉,房间内沉默的令人不安。
阿九轻轻推开雾隐的身体,随手拭了拭额上的冷汗,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回到这里的?”
支起略感酸软的手臂轻轻揉捏着太阳穴,阿九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中回过神来,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晕倒的,更不认为那个凭空出现的疤面人会好心的放掉她,虽然他也受了不轻的伤,可他没道理留下一个几乎无力自保之人的性命,所有的一切都透着怪异,迷雾重重。
沉默!房间内安静的近乎诡异,雾隐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失神,闪过一丝绝望的痛楚,他抬头,和杜轩格的视线蓦地在空中相遇,又逃避似的同时转了开去,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没有人回答阿九的问题,屋内一片死寂,阿九微微地仰起头,如水的墨色眼波浅浅流转,颦起的眉尖上漾起了疑问,“怎么了?雾隐,为什么不说话?”
阳光投射在雾隐英挺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