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讥笑。
皇帝受教,批复内阁请旨,留顾照光不杀,蒙汉议和后再行处置。
这场抢妻大变故,闹得满城沸沸扬扬,街头巷尾热议不休,究竟池越溪红颜祸水,还是池顾冤孽太深,各有缘说。不过,封建士大夫多为谴责,顾照光为个女人,连累魏军无数性命。
虽然说,男人在前头博命,自家老婆却被人睡,是为奇耻大辱,确实忍不得;但是,在国家前途民族命运这样的大是大非前,顾照光一介边城重将,耽于儿女私情,实非大丈夫也。
至于关键人池越溪如何,那是后话。先不提,但说兵部传旨,顾照光保得命,宣同子弟兵同声为自家总兵高兴,心头不安渐去,就像重新拥有主心骨,魏军兵营稳下心,秩序井然,夷人若来犯,必叫他有来无回。
兵将拥护顾照光之情,由此可见一斑。
众将聚集在主帐大营,个个同仇敌忾,异口同声要他们的大哥:彻查内奸!
顾照光离营,但他有留下自己的替身,只有几个亲信知道。有什么道理,北夷铁骑不畏人质生死,突然强硬地强行闯关,分明是得到准信,顾照光不在军中,才来偷袭。
王谢二人怒视赵梦得、夏侯逊,年后顾照光上京禀报北夷通谍一事,这二人趁隙百般教唆顾家齐挑衅罕东都部族,边境几次交火,都与夏赵的亲信恶意挑拨有直接关系。
夏侯逊、赵梦得怒得血气上涌,喝道:“放屁,老子通敌?他娘娘的,老子跟着大哥拿刀的时候,你们还不知出没出世!”
“你们心里要没鬼,为何不听大人安排,执意出兵?!”王雪娥娇喝道。
“日你格老母的,老子带兵,还要跟你个娘西皮交待?!”夏侯逊破口大骂,赵梦得火气还没那么旺,道:“想那夷人每年犯境,烧杀掳掠,无恶不作,难得见他们畏首畏尾不敢轻举妄动,就想带人,想给弟兄们出出心中恶气。并没有别个念头,谢夫人,我赵家世代武官,我若通敌,我他娘的我全家都不是人!”
王雪娥可不会被这种话说倒,她再次逼问道:“这次偷袭,死的全是大人的亲兵,你们又做如何解释?!”
夏侯逊爆发了,吼道:“知不知道那天夷人谁领军?老子告诉你,然赤!十万重甲骑兵横扫,只有大哥带出来的兵敢上前阻挡!要没大哥的亲兵牺牲自己,死磕八万敌,你知道益州要死多少人?你以为这宣同还保得住,啊?!你以为,你以为,你、勒个王巴羔子的,诬蔑老子通敌,我、我”
真正给说到气头上,夏侯逊都想杀人,那些兄弟死得冤,难道他心里就好受,竟还要被平白无辜地赖上通敌罪名,是可忍,孰不能忍。
顾照光拍拍夏侯逊的肩,道:“三弟,别往心里去。”
夏侯逊愤意难消,道:“大哥,做兄弟的是无能,没守牢城,累弟兄惨死;可要说我是夏侯逊把弟兄们卖给夷人,老子,还没那么耸!”
“是我这做大哥的对不起死去的弟兄。”
顾照光这么说,帐内的火气消减,众将领都没了话柄。
赵梦得把夏侯逊推到后头,出面道:“大哥,那些个话我哥仨个都不爱听,也不要听。只要大哥日后能为弟兄们报此大仇,也便是了。”
众将领多是这个意思,胜败乃兵家常事,未必就全是因为通敌之故。
那个夷人大将领,然赤厉害着哩。
“大人,若真有害群之马,也不见得就是咱们自己人。”刘惠山道,未尝不是夷人奸细在挑拨离间,伤兄弟和气,那个然赤重骑将军,与只知抢虏的一般夷人不同,甚有计谋,说不得就是他摆下这阵势。
刘惠山领都政衔,主管军辎重物,他是顾照光的心腹智囊之一,他的话素来为军中将士所信用。如是,众人反过来劝王雪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