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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1 / 5)

瞧着这个情形,五伯十分满意。

打从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社员们分了农具,划分了责任田开始包产到户搞“单干”,生产积极性是空前地提高了,许多人家大人小孩全上阵,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劳动漏点,在自家的责任田和责任地里,忙得热火朝天,往往是天一亮就到了地里,太阳落山才念念不舍地回家。

我国的农民,对于土地,实在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啊。

然则五伯是有些失落的。此前,全大队都听他的指挥,他说出工就出工,说收工就收工。连大队长阮成胜也从无违拗。这一搞起“单干”,大伙儿便都放了羊,五伯这个大队支书骤然间变得无所事事了。责任田和责任地是不需他伺候的。五伯多年前也是一把伺弄庄稼的好手,但是十几年的大队干部当下来,农活多少有些生疏了。好在柳兆玉十足孝顺,决不能看着父亲当了那么多年干部之后再次摸起锄头。便是他自己,管着制砖厂一大摊子事,也没时间去伺候那几亩地的庄稼。索性请了人来忙农活。

没有人可以指挥,也没有田地需要摆弄,可也不能变成游手好闲的“老混子”(五伯语)。因而五伯全副心思都放到了“腾飞机械制造厂”的建设上面。根据合作协议,五伯将担任这个工厂的首任厂长。这可是柳家山历史上第一家真正意义上的队办企业(制砖厂其实是属于我私人的,不算),无论如何不能搞砸了。

如今工厂落成,即将开工生产,眼看大队的老老少少难得放下手头的农活齐聚一堂,五伯又找回了大队支书“叱咤风云”的良好感觉。

基八的,老子如今不单是大队支书,而且正儿八经是厂长了。

我曾经半开玩笑地说要发给五伯一本“聘书”,五伯一口拒绝。嘿嘿,笑话,柳家山大队的公章就在自家手里攥着,哪有自家给自家发聘书的道理?岂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再说没有那个玩意,甚至于没有那个厂长的头衔,这工厂的事,难道不是自己说了算?

对于五伯的强势和耿直,我打心眼里敬服,自然识趣的闭嘴,再不提这茬。

为了迎接县里和区里的领导们,柳家山小学的全体学生们齐集在通往公路的道路两旁,我的启蒙老师——袁老师正和其他几个老师一道,给学生们“化妆”,所谓化妆,其实就是用红颜色抹红脸蛋。这在全国的农村,大约都是这么个水平。大大小小的学生娃娃,手里拿着花朵,全是山野间采摘来的新鲜野花,散发着醉人的花香。等领导们一到,这些我昔日的同学校友们就要摆动鲜花欢迎了。

有了鲜花和迎接的队伍,锣鼓铙钹也是必不可少的。这一块由大队长阮成胜亲自负责。大革命期间,几乎每个大队都建有自己的文工队和地方戏剧团,水平自然是极其有限的,锣鼓铙钹之类却是预办得甚是齐全。除了演唱样板戏,如今逢年过节也耍狮子舞龙灯,这些法器亦派得上用场。阮成胜摆出了全套“仪仗”,两套锣鼓两架龙灯两头狮子,其中一套是临时从麻塘湾大队借来的,连人带家伙都邀了来。说好了,不但管饭,而且还管每个人两块钱的工钱。

现今的柳家山大队,制砖厂按月有三百元管理费缴纳,金银花也已有了收成,论大队的集体积余,在整个红旗公社都算得是拔尖户。这笔开支还管得起。

柳家山大队从未这般荣耀过,破天荒第一次,一定不能搞砸了丢人!

对于这么隆重的庆祝仪式,我事先并不知情。这纯粹是大队的事情,五伯没有必要和我商量。说到底,我还是他一个未满十岁的本家侄儿呢,也不指望他当真事事与我通气。这也没什么,反正就算知道了,我也绝不会阻拦。根据现阶段的国情来看,这样的形式主义和官样文章还是很有必要的。权当走过节,闹腾一番,乐呵一番,又有何不可?

相对而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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