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九阿哥还是嘱咐老十做做样子,谁知道康熙的眼线在哪儿站岗放哨。
于是,老十便赶紧回转,叫弘暄立刻、马上、偷偷摸摸的偷条船出海打渔,势必不能在安居岛过夜。
而弘暄已经听到了风声,正一副萧瑟模样,正在其木格跟前与安安和三胞胎进行离别前的热身演练,见老十轰走了所有人,包括安安,只留下了其木格和自己,弘暄本以为老十有重要的注意事项要交代,本想拍着胸脯请老十和其木格宽心,不想,却听到老十如此这般的吩咐,实在转不过弯来,怔怔的看着老十,半响才诡异道:“阿玛,为什么?”
老十本来就心烦意乱的,哪有心思给弘暄做思想工作,直接吼道:“问那么多干嘛,叫你去就去,除了你身边的护院,再多带几个人。别跑远了。”
弘暄张了张嘴,打开房门朝外瞅了瞅,见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才放了心,转身又关紧了房门,有些紧张的对老十道:“阿玛,咱满人人数本就少,若起了内讧,这江山怕是做不稳的…”
这下轮到老十发楞了,看着弘暄,心想,看来弘暄是象自己,洞察力太强了,一点也不似其木格的粗线条。
而其木格则更傻眼了,自己和老十就是想安安稳稳的过舒坦日子,弘暄哪只眼睛瞧见老十想造反了?
其木格呆住了,只好由老十耐着性子给弘暄从头到尾将前因后果详细解释了一遍,告诉弘暄,自己也是为求自保,没谋逆的心思。
弘暄听后,很是不赞同,“阿玛,不是应该要迎着困难上吗?躲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老十怒道:“在京里骨肉打架就是好汉了?!”
弘暄不服气的说:“可阿玛明明是吃了暗亏。心有余悸才出此下策的。”
老十火大了,指着弘暄的鼻子,压低声音骂道:“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小畜生,我和你额娘用得着费尽心思筹划这般?”
弘暄绷直了小脸道:“弘政他们受得,我和弟弟们也受得。”
其木格拉过弘暄,轻声问道:“弘暄,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你阿玛有可能继承大位?”
弘暄咬紧了牙关,半天才憋了句:“皇玛法又没立储,阿玛自然也有希望的。”
老十恨声道:“阿玛有希望?你皇玛法会叫阿玛到吕宋来?蠢货!”
其木格则强笑道:“咱先不说咱们该不该去争,能不能争得到,弘暄。咱们自己在吕宋打开一片天地不好吗?干嘛非要盯着祖宗的基业,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
弘暄打断道:“咱们在吕宋就是靠自己的真本事了?没朝廷的水师,别说洋人了,就是土著也早将咱们生吞了。”
老十已经怒急了,其木格赶紧走过去拍老十的背,给他顺气,又不忘对弘暄道:“咱们是借了朝廷的势,但总比在京里骨肉相残好,若你那些叔伯都能象咱们这样,你皇玛法也会少生些气,多活几年。再说了,你不是一直说要将吕宋打下来吗…”
弘暄憋红了脸道:“额娘,我想将吕宋打下来是为朝廷打的,不是打下来自立为王的。”
其木格有些无奈:“弘暄,你听我说…”
弘暄却打断道:“额娘,想当年蒙古人多威风,打下了多少城池,建了多少汗国,可结果呢,摊子扯得太大,又内讧不断,才支撑了多久就被赶回了老家?我可不想八旗重蹈覆辙,又被赶回关外去。”
老十已经要气疯了,从血缘上讲,也是自己离康熙最近,弘暄这隔了一辈的家伙,怎么会以为自己就是要起内讧、断送康熙的大好河山:“谁说要反朝廷了,谁说不听朝廷号令了?”
弘暄道:“阿玛要听朝廷旨意,前提是什么,前提是皇玛法同意你经营吕宋,这和自立为王有什么区别?大清水师是朝廷的,不是阿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