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往前一搡,将苏篱的脑袋挤到水槽中。
“啊你要干什么?”
苏篱见势不妙,连忙挣扎,可是岳红腕力惊人,岂能容他挣出。
素手一伸,握住水龙头,无情一拧——
哗——
冰凉的水,从上方奔流直下,铺天盖地浇在苏篱头上。
苏篱拼命挣扎,放声大喊:“救命啊——解放军姐姐杀人啦!”
可惜却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有,也该干啥干啥。
这年头,谁敢管闲事,是吧。
更何况,是解放军姐姐痛扁小痞子!
任凭苏篱喊破了嗓子,愣是一个救兵都没喊来。
世态炎凉啊……
苏篱在心里骂:女魔头,男人婆,女阎王,臭三八,母老虎……总之,只要他能想到的用来骂女人的词,全用上了。
直到他彻底被浇了个透心凉,岳红才悠悠放手。
学着他刚才的姿势,抱着手臂倚在台沿儿边,斜眼睨视,冷冷问道:“怎么样,忘记了吗?”
“忘记啦,绝对忘记啦!”
苏篱皮笑肉不笑地连声回答,两只手拧着头发上的水。
Lady嘎嘎,这可是隆冬十月啊,往人脑袋上浇冷水,缺德至极,简直堪称与扒祖坟同罪!
娘稀皮,回头一定摸到女魔头老家,扒了她的祖坟,坏了她家风水,叫她八辈子嫁不出去,生生世世托生成老处。女!
“最好全部忘记,否则,下次就不是洗脑这么简单!”
岳红恶狠狠地瞪着眼恐吓苏篱。
苏篱心里忒不是滋味儿了,大老爷们被一个娘们儿欺负成这样,世风日下啊!颜面何存?
一扁嘴,委委屈屈指着自己的脚,“岳大队长,因为你,我鞋都没了,光着脚丫子,还要冲冷水,大冬天的,又湿足又湿身,你于心何忍!”
看着岳红眸色一闪,连忙退后半米,举手解释:“别误会别误会,是湿淋淋的湿,不是丢失的失!”
岳红吐得他满鞋都是,刚才在厕所里直接就脱下来丢掉了,踩了一脚底板的水,又被岳红浇了一通冷水。
大冬天的,冷水顺着头发滴了一身,其狼狈凄惨状,岂止是湿足湿身,最重要的,是湿了心啊!
有歌为据:谁能用爱烘干我这颗潮湿的心,给我一声温暖一点温存……
岳红是个娘子汉没错,可是,就算再恶毒,吐了人家一鞋,授人以柄,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太强硬的好。
于是皱着眉头,别别扭扭说了一声:“那你跟我过去,到那边包间——”
苏篱立刻警惕地抱住双臂,又往后退了半米,“包间?不去!我还没做好彻底***的准备!”
岳红气的两眼喷火,拍着水池咆哮:“我是说,你坐包间里等着,我去给你找一双鞋!”
不耐烦地伸手,一把抓住苏篱,连提带推,押犯人一般,带进包间。
包间里面气氛正欢,两对儿男女眉来眼去你侬我侬,温度烘得热乎乎。
冷不丁看见岳红押着一个人进来,登时吓了一跳。
再一细看,那人竟是苏篱,更是个个嗔目结舌。
“嗨,大家好!”
亏得苏篱还笑得出来,神情自若跟大家伙儿打招呼。
叶菁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鸭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苏篱的尊容,只见那厮向来引以为傲的发型完全倒塌,湿嗒嗒贴在额头和脸颊上。
浑身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全干燥的,狼狈至极。
鲜艳的绿上衣紧紧裹住线条优美的身体,也不知道是衬托的效果,还是冻的——那张妩媚动人的脸孔显得分外白腻。
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