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忽然间情绪这么激动,不用说,辛果儿也想明白了“通房御女”是什么意思。
恐怕就跟红楼梦里的通房丫头一样,说白了,就是专门负责解决男主人婚前生理需要的启蒙以及发泄工具。
她辛果儿这一世的身份好歹是北越国皇后,虽然还没来得及行大礼就被未来的老公踹进了护城河,可毕竟曾经有过这么一茬儿,而且据紫菱所说,这个逍遥王越篱可是北越皇帝越曜的亲弟弟,这么口无遮拦跟险些就成为他皇嫂的人开玩笑,未免太荒唐了吧?
传闻中北越逍遥王疯癫痴傻,如今得见,果然有这么点儿意思。
堂堂南郡公主、怀揣北越皇后金封的辛果儿,就这么着,被越篱随便拂一拂衣袖,从此沦为北越大明宫辛夷坞内一名扫洒粗使宫女。
自从那天一见,之后有三四天的时间,辛果儿和紫菱再也没看到过越篱的身影。
据说被皇帝诏去陪下棋,接连赢了皇帝好几十盘,导致皇帝输红了眼,说什么也不肯放越篱离开麒麟殿。
木樨在院子里惴惴不安踱来踱去,气得直跺脚,“王爷真是痴傻!干嘛跟皇上硬峙!让皇上赢几盘又不会长鸡眼!”
赵从容抱着剑坐在高大的樟树上打瞌睡,迷迷瞪瞪咕哝:“傻人自有傻福,不傻的,谁敢这么赢皇上,八辈子脑袋都被卸掉当夜壶了!”
采幽坐在榕树下做针线,不慌不忙冷笑一声:“王爷心中自有分寸,用不着你们在这儿瞎操心!”
辛果儿和紫菱抬着一桶水吭哧吭哧从院子穿过,上台阶时,辛果儿脚下一打滑,扑通一声巨响,水桶在青冈石台阶上摔成了好几瓣儿木头片,周围一片湿漉漉,狼狈不堪。
“啪”一声,木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下一只绣花宫鞋扔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辛果儿头上。
双手叉腰呈圆规装,怒目圆瞪破口大骂——“你个败星托生的!扫地把笤帚扫散架,擦家具把古董花瓶打碎好几只,抬个水你都要摔一只水桶!你到底会干什么啊!”
说实在话,不是辛果儿矫情,只是这些活儿,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辛果儿确实都没干过啊……
那只绣花鞋被辛果儿攥在手里,咬紧牙关狠狠往地上一摔,大吼一声:“我会喂鸟儿!”
想当年,学校里生物角的鸟可都是辛果儿喂的呢,生在特殊家庭,注定了人生会很孤独,发现了学校的生物角后,辛果儿就喜欢上了那里。
有事儿没事儿就去喂鸟,跟鸟说话,把心里那些对谁都不能说出来的隐秘告诉鸟,鸟能替她保守秘密。
这两天做粗活儿时发现荷花池边廊檐儿下挂了一溜儿鸟儿,黄鹂布谷鹦鹉,什么种类都有,可是貌似却都比较缺乏精神头,一个个闷声不响的,一点儿鸟性都没有!
据说专门负责喂鸟的那个人昨天出宫办事儿,没个三五月回不来,辛果儿估计这些鸟儿八成是得了相思病,一个个闷闷不乐的犯着拧呢。
话说越篱一心只在山水间,其实对鸟儿并不怎么感兴趣。
可问题是,那一溜鸟笼子里面,其中有两只五彩斑斓的金刚大鹦鹉,是远涉重洋来到北越国的两名蓝眼睛传道士赠送给老北越王的礼物,而老北越王在确立世子位置时将其赏给越曜,越曜继承王位后又转而赏赐给越篱。
两代君王的恩泽都架在那两只金刚鹦鹉身上,辛夷坞的人,哪个敢不对那两只鹦鹉小心翼翼精心伺候?
这两天眼睁睁看着那两只鹦鹉心情低落,也不扯着嗓门儿故意在半夜里喊人起床撒尿了。
越篱不在,没人能给鸟儿疏通心思,大家都是干着急没办法。
采幽放下针线活儿站起来,目光灼灼瞅着辛果儿,“你真的会养鸟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