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情人的,还是主仆的。以前跟的是方慧芳,同是女孩子搂搂抱抱睡一张床也没觉得怎样,不过换到方岚这里因素就复杂了,她也知道方岚有那个心,自己不想留就得离他远远的,可是他瞎了,对于如此毫无侵犯意味的暧昧,她便无法残忍起来,反倒觉得难以抗拒。
方岚没听见她出声道:“你累了吗?那别念了。”
她神色慌张将目光流转到手里的书上道:“不,不累。”目光寻见听下的地方便接着念起来。
安静的房间里,再次响起她磕磕巴巴的朗读,古文没有标点符号,朗读全凭自己的认知断句,读起来有些词又拗口,虽然大体的字意她都认得,但读出来却很难流畅,不过方岚倒听得怡然自得,只要她在身边,听到她的声音,他便觉得十分的充实。
很安静很特别,这是除穿前生病那几年外,郝春过得最清净的除夕夜,直到子时,声声爆竹由方家宅外的四面八方传来才让她悠悠感到了过年的气氛。
热闹的爆竹声此起彼伏,让她难以安心读下去,便问:“子时了,二少爷休息吗?”
“嗯。”方岚应下就将身坐直来。
郝春合上手里的书起身扶着方岚躺下,帮他掖好被角,放下帐帘,拿着书放回书架,就拎个凳子放在方岚寝中的罗汉床边,便回房抱来被褥铺在罗汉床上,返身吹灭房中的烛火就躲上罗汉床,将棉被卷一卷就蜷身而睡了。
因为担心方岚眼睛看不见,叶氏让她睡在方岚屋里照顾起夜喝水,但毕竟孤男寡女,她心里有些不自在,便把一张凳子放在通往方岚床边的过道上,觉得这样方岚要是起身靠近什么必定会绊到,自己就能及时醒来。尽管她觉得对一个瞎子防成这样有些过分,但图个安心,她还是如此了。
年节在闲闲淡淡中过了十来日,方岚除了眼睛看不见,吃饭睡觉心情都好得不得了,实在闲着没事做还自觉要教郝春围棋——
学围棋?她对这种费脑又单调的游戏实在不感兴趣。
大少爷难到不担心自己一辈子会在黑暗中度过吗?哪来这种闲情逸致?!
尽管她如此疑惑望着坐在床几对面的他腹诽着,还是硬着头皮学这种被她认为无趣的游戏。
方岚闭着眼看不见便摸着木雕棋盘上凹凸分明的格子线给她讲解围棋的下法,她就无奈地托腮看着方岚手指在棋盘上摸来摸去,不过她挺欣赏方岚的手,那手掌宽宽大大厚厚实实,手指修修长长,每根指头的指关节都很分明,指甲盖色酱粉并且收拾得很干净,牙白手背上的肌肉线条和静脉随着手的移动在肌肤下若隐若现浮动着。
“……这样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啊?
郝春将一半的心都分在他的手上,也不知道他讲了什么,真是左耳听右耳出,不过人家讲了那么久,说一句都没听,不仅自己没面子,也挺不给人家面子,她顿了下思道:“这个有些复杂,若打发时间,不如下五子棋吧,比这个简单,我教二少爷。”
“这个我会。”方岚杨起唇角道。
郝春看着方岚轻松回答的样子一下觉得他不只是会下,应该还是个中高手,她一下子为那句“我教二少爷”感到害臊,便把红唇顿成“O”字,还好对面坐着的是个瞎子,很快害臊就被浮云带走了,她恢复状态疑惑:“二少爷会下?”
方岚道:“儿时方上学堂时常和同窗好友们玩。你是在哪里学的?”
说起五子棋哪里学的,郝春也闹不太明白,上小学时和几个女同学一起玩就会了,虽然这个游戏她从小学玩到了高中,但也不太清楚出处,这听闻方岚也会顿然觉得遇到了同好,便萌生“他会不会也是穿来的念头”方要回问过去,只听方岚道:“说起五子棋是比围棋出现得早,也罢,学那样复杂的东西实在为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