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拼命摇头道。
方思芩抬起另一手握住游秀丽的脸颊止住她摇动的头,认真的看着她:“你放心万事有我,我们姊妹多年,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带着伤心另嫁他人,再说原本我们是做定堂姑嫂的。”
方思芩的话若春风拂过游秀丽孤独无依的心,她将头依在方思芩的额边,低低喃语:“万幸还有你这样一个姐姐,真是万幸了。”
方思芩抬手轻抚着她的额鬓,将眼瞥到罗汉榻一边的方桌上,凝视跳动的烛火,贝齿咬唇,冷微出一个厉色。
五月艳阳似火,一串串雪白的槐花高挂在枝头上,沐浴在红霞中,迎风飘摇,芳香微沁引得蜂蝶尽忙碌。郝春抱着女儿走在过槐树下,抬望着树上的槐花道:“妞妞,你看花,花开得多漂亮。”
女儿三个月大,养得白白胖胖的,每当郝春抱她到园子走动,她总是会挥着一双似玉藕般粉嫩的手臂,发出依依呀呀的声儿,配上那灵动天真的乌眸就好似在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一样,所以郝春每走到一处就会不自觉哄逗着她说话。郝春知道她不一定懂,可看着她抬眼凝望每样东西时,郝春又是那么确信孩子能明白,因此每日午休过都会抱她出门走走。
“我们去亭子里瞧鱼,好不好。”郝春说着,便朝池子的方向走去,沿着池边走过,走向通往前院的廊子,由廊子尽头叉开的边门去了下房院子。
郝春抱着孩子走到下房院子,见到张嬷带着一个粗使丫头在晾衣裳,便凑了上去。
“二奶奶。”张嬷迎上郝春靠上来的脚子欠了个身。
“你忙着晒衣裳呢。”郝春关心道。
“夫人见我年纪大,让我管着小丫头做杂事,也不忙。”
这一晃十年,张嬷也不比郝春方见到那会健壮精神,如今不仅白发满头,行动也迟缓了不少。
对郝春来说,她也说不清张嬷到底是恩人,还是因财才顺带地关照了自己一把,不过人生境遇弯弯绕绕,不论何种原因,功过已相抵,何况也因这样的因缘际会,她才算在这个时空有了个家,遇到爱自己的男人和生了个可爱的孩子,现在再看这个老人,她便是当她为亲近的长辈。
郝春对张嬷笑了笑,让步到一边道:“咱到一边坐一会。”
“好,好,二奶奶先到那边廊下坐着,我到厨房端茶过来。”
张嬷说着要走,郝春唤住她:“嬷嬷不必忙,让小巧去吧。”
跟在一边的小巧听到郝春这样说,很识趣上前道下:“嬷嬷,不忙,我下去拿茶便是。”就小跑着往厨房去了。
郝春和张嬷一起坐到廊下,张嬷伸手勾了勾孩子肥嫩嫩的小手,逗弄着孩子:“小小姐,小小姐。”
郝春撑了下女儿的小身子,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上,逗着女儿道:“张嬷嬷,张嬷嬷。”
孩子和笑佛般,张着小嘴眯眯笑起,高兴地捏着张嬷的手摇着。
“小小姐真是聪慧,往后大了定是活泼的姑娘。”张嬷觉得孩子可爱便是慈祥笑道。
“是呢,她就是喜欢笑,前些日子抱到老太太那里,也把老太太惹得乐呵呵的。”郝春得意笑道。
“实在是难得了。”郝春生了女儿,张嬷着实也为她担心了一把,直怕她就此在方家立不住脚,但现在听闻老太太喜欢便为她安下了心,低声自语下,便又道:“虽说老太太也喜欢小小姐,可女孩终比不得男孩,你得赶早给二少爷生个男嗣,如此在方家你才算稳了。”
郝春何不知道这些,可她不甘心沦为生育工具,心想要男孩也得是方好生下的,若为了个男孩,一个接一个的生,她宁死也不要,不过这些都是她心里的想法,嘴上可不敢挑衅封建,要不难免被喷得一脸血,于是她只面带浅笑地默着声。
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