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裳松了口气,微微回头去看无艳,只希望他别再妄想动幽府了。
却不知,身后的少年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眼中,放任思念流露。
她似乎怕及了这个男人,不,是太监。
三言两语,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瑟缩,低头。
她是害怕这个人的吧?所以不敢有半点违抗?
※
走出客院,发觉搂着的肩头传来微微的冰凉,顾玦拧眉,扫向一旁的皎月。
皎月立即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披风呈上。
披风披上身,风挽裳飘远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来,怔怔地看向替她系上披风的男子。
“看来你的腰好了,可以伺候爷了。”他沉声道。
风挽裳想到昨日若非因为腰伤,他们已经……
脸,刷地红了。
“妾身左右了爷的决定,让爷为难了。”她柔声致歉。
“哼!那也要你左右得了。”他冷哼,拂袖前行。
风挽裳讶然地在身后抬头看他。
他的意思是,她左右了他的思绪是吗?
唇角微微上扬,抬步跟上。
……
半夜,风挽裳好像听到细细的闷哼声,那声音似乎很痛苦。
她缓缓睁开眼,伸手一摸,旁边的床位是空的,而且,枕头已凉。
看来,离开已久。
他去哪儿了?
这时,方才好似在梦里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好似是——从缀锦楼后边的竹林传来的。
缀锦楼后面有一片翠绿的竹林,因为缀锦楼本就是禁地,她也不敢随便探索,所以,从未走进去过。
想到他离开已久,想到上次皇宫里他陷入梦魇的画面,再听到那一声声细细的、模糊的呻-吟,风挽裳再也坐不住,掀被下床,匆匆披上衣裳寻声而去。
下了楼,拿起放在楼下的灯笼,轻轻推开通往那片竹林的门。
竹林曲径通幽,两边都围着栅栏,她惴惴不安地沿路往里走。
越往前走,那痛苦的声音就越近,她的心也提得更高,绷得更紧。
终于,她看到前面的火光,同时,也看到了火光下,躺在地上打滚的人,更看到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的男子。
他披着白色貂毛领的斗篷,坐在竹椅上,吹着茶,他的前面是烧得旺盛的火堆,用来取暖,也用来照明用。
万千绝与霍靖分别站在他左右,三人共同看着地上的男子在打滚。
等她走得更近些,那男子翻滚过来,她瞧清了他的脸,竟然是无艳!
风挽裳停下脚步,整个人定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幕。
原来,他还是没有放过无艳,这比不杀更残忍。
只见他将茶盏放在霍靖端着的茶盘上,看向地上痛不欲生的男子,不疾不徐地开口,“东西在哪?”
东西?
无艳手里掌握着什么可以叫他如此残忍的东西吗?
若真的有,无怪乎他这般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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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艳稳住打滚的身子,趴在地上用力咬着压根,抬头瞪他,美丽的脸此刻布满狰狞。
他笑,“那是可以一举毁掉你的东西,你觉得我会说吗?”
“看来,还不够。”顾玦冷笑了声,“千绝,再给他加一些。”
万千绝颔首领命,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子,上前又往他嘴里灌。
“不急,这蚀骨断肠散,你大可慢慢享受。”他又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拨盖。
无艳痛苦的声音不绝于耳,倔傲的他不愿喊出声,便死死咬着红润的唇,哪怕咬伤,双手也死死抓住地上的竹叶,在地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