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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2 / 5)

不管表面装得多么清纯可人、孤高自傲,一旦到了床上,仍然不过是一团肉而已,让原始的本性支配着理智,寻求一种感官上的刺激。

都是他妈的一群混蛋!

丁薇在心里恶毒地咒骂了一句。她分不清楚骂的究竟是谁。是用了一张保证书换取她身体的唐麟泽,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还是死在隔壁那个房间的陈嶙,亦或者是房东太太,更有可能则是她自己。

也许为了父亲,她无论如何也要把学业完成。人遇到苦难和彷徨的时候总是会追忆起至情至性的亲人。她也想不起来记忆中究竟储备了哪些画面,可以让她的大脑在此时犹如电影胶片,一段一段以每秒二十四桢的速度播放。

小时候的印象很模糊,她依稀记得自己是有母亲的。她的嘴唇很柔软,总是在自己的脸上亲一亲;她的手温柔而又宽厚,是实实在在的干过农活的妇女的手。这双手的背景也许是土地,是庄稼,是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小丁薇会走路了,咿咿呀呀叫着“妈妈”。她抱着那个小姑娘,乳房饱满的胸脯挺得很高。丁薇扎进她的怀里,心都感觉着踏实。

可是这张画面遥远而又不那么真实。父亲说她一岁的时候,母亲便死了。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仿佛家里死了一条狗,一只猫,或者杀了一只祭祀用的牛羊一样。丁薇从村口打更的老伯、溪边浣衣的大婶那儿隐约知道母亲的事情。也许她并没有死,只是躲在了不知名的某一处,和他们一起,一起活着。

第二章 捡到一枚纽扣(1)

九和山医院坐落在这个城市的南边,地处市区。虽然是极好的地段,环境却很幽雅。附近都是居民区,喧闹声很小,所以也格外显得安静。在九和山医院的妇科观察室里,任萍戴着口罩仔细地检查着患者的*状况。她的手里举着一个小小的手电筒,顺着患者的*照过去。那个部位发出一丝难闻的臭气,好在她已经习惯了,只是皱了皱眉,不容乐观地说了句:“你怎么现在才来做检查!”

她背过身去脱下一次性手套,拿消毒液洗了洗手。

许慧茹慢慢地穿上衣裤。穿裤子的时候,发现小腹凸了出来,扣子有点紧,她深深吸了口气,把裤带系上,那扣子掐进了肉乎乎的小腹中,亲密无间的样子。她的神色有一些慌张:“怎么?很严重吗?”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觉不对劲的?”任萍问她。

“前几个月……可是我一直以为是更年期的正常现象,就没在意。”

“你也不知道问问我。”任萍扯下了口罩,眼神中含着一丝责备。不过看许慧茹紧张的样子,她解释着说:“你是生完小沫做的上环是不是?那个时候的环是塑料做的,看来已经老化了,脱落在你的子宫里面,引起了一系列的炎症。所以最近你的经期总是不得干净,翻来覆去地折腾。另外宫颈和*都有发炎的端倪,总会散发出一种腐臭味儿。”

许慧茹点点头说:“对呀,就是这样。”

任萍看着许慧茹突出的小腹,赘肉层层,从裤边挤出来,围在腰下堆积成了一圈可怕的脂肪。想想自己嫁给唐麟泽的那天,在婚筵上第一次看见许慧茹的样子。许慧茹穿了一件当时还比较流行的的确良连衣裙,细细的碎花衬出的荷叶边儿,腰身很细,胸脯挺得高高的,眉眼儿分明。这副装扮让她在看见许慧茹的那一刻便深深记住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气质和别人不同,任萍一眼便看出来她的气质是由那种经历过说不出的苦难和沧桑所超脱出来的,成熟的像五月杏的味道。男人们看她的眼神是拘束的,躲闪的,可是仍然带些隐藏在眼镜背后的赞赏。任萍站起身来要去招呼她,唐麟泽却笑着先迎了上去。

她拉回了思绪。想起这个十几年前仍然让她觉得颇受威胁的女人,现在渐渐消失了她美丽的翅膀,光芒在时光流逝中渐次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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