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很满意,是双面绣呢,羽哥儿媳妇之前送进宫的几条双面绣的帕子,哀家就很稀罕,如今这丫头送了两幅屏风进来,说是一幅是给哀家的,另一幅是给你和皇后的。”太后笑吟吟地说,摆了摆手,示意宫女将那两幅绣品拿出来给皇上过目。
皇上仔细地观赏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母后若是喜欢,就都留下吧!”
太后嗔了他一眼,口不应心地道:“瞧你说的,我这当婆婆的还抢儿媳妇的东西,这吃相该有多难看?”
皇上赶忙道:“怎么会?皇后平日里倒是想送母后些稀罕东西,好讨母后欢心呢,若是她知道了,必定也会赞成的。”
“那……”太后就跟得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似的,喜滋滋地说。“那我就都留下了!”
皇上莞尔一笑,“母后尽管留下便是!”
太后笑得眯起眼睛,扭脸看向沈蔚蓝,“丫头,你想要点什么?”
“民女什么也不求!”沈蔚蓝忽然给太后跪下,叩头道。“只要太后喜欢,就是民女天大的福气!”
太后的眉梢微微一扬,“这寒冬腊月的,你从边关万里迢迢而来,真的就什么都不求?”
“民女的爹爹时常跟民女说,他小时候没有爹娘,都是太后娘娘照顾他,一直想为太后娘娘尽些孝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尽这孝心,民女此举也不过是为父亲尽一份孝心,报答太后娘娘昔日对爹爹他老人家的恩情罢了,万万不敢求什么。”
太后不禁笑了起来,睨着沈蔚蓝那副低眉顺眼的脸色道:“倒是个知道进退的!好了,跪了这半天,膝盖痛了吧?快起来吧,回头宸哥儿来了,看你一直跪着,该埋怨哀家了!”
沈蔚蓝抽搐着嘴角站起身,心说这位老人家居然也会调侃人,可见宣家的人在某些方面的确是很会遗传的。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便领着宣宸走了进来。
宣宸偷眼觑了沈蔚蓝一眼,见到沈蔚蓝全手全脚地站在一旁,并没有什么异状,心中的一块大石这才放了下来。
就像太后推断的一样,他知道太后召见沈蔚蓝,心中紧张,不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便忙不迭地拿了那两幅尚未来得及镶嵌的双面绣绣品进了宫,打算去讨太后的欢心。没想到当他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却被看守宫门的侍卫给拦住,说是太后懿旨,未曾接到新的懿旨,不能让他进去。
他只能请人把他爹请了出去,将绣品交给他爹,然后让他爹来看看沈蔚蓝的状况。
此时见到沈蔚蓝没受伤,也没被罚,他这才放下心来,十分规矩地跪在拜垫上给太后请了安,“给太后娘娘请安!”
“小猴崽子,都长这么高了,快过来,让哀家瞧瞧。”太后娘娘笑呵呵地冲他招了招手。
宣宸答应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顺势在太后的脚边跪下,轻轻地给太后捶起腿来,“太后娘娘一向可好?”
“好好好,小猴崽子,快起来吧,别在哀家这献殷勤了,哀家看见你就高兴。”太后将他拽了起来,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他。“宸哥儿这可真是长大了,几年不见,都跟你爹一样高了。”
宣宸嘴巴很甜地奉承道:“太后娘娘也越来越年轻了,我瞧着,这脸上竟然连一条皱纹都找不到。”
“胡说!”太后虽然知道他是故意奉承自己,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宣家是她的娘家,宣宸的爹是她的亲侄子,祖父是她的亲弟弟,宣家就是她的坚强后盾,没有宣家,她也坐不上太后这个位子,所以她对自己的娘家人,是特别的亲近。
“哀家若是不老,不成老妖精了?”太后拉着他的手问。“哀家把你未婚妻弄进宫里来,你是怕哀家把她吃了呀,还是怕哀家把她藏起来?还这么巴巴地请了你爹和皇上来盯着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