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少女十分具有幽默感,竟回道:「我是他叔公。」
焦日朗大笑。
范立軒嘖嘖稱奇。
岑介仁想拉開椅子就坐,可立軒說:「老岑,我與日朗有話要說。」
老岑遺憾地說:「改天吧,日朗,改天再約。」
他一走開,立軒就說:「焦日朗,你太成功了。」
日朗收斂笑容,「立軒,你仔細想想去,這正是我最失敗之處。」
范立軒一凝神,立刻明白日朗所指,不禁苦笑。
日朗吁出一口氣,到這一刻才有時間拿起咖啡喝一口,卻已經涼了。
她喚侍者替她換熱咖啡。
忽爾聽到咖啡室門口有輕微爭執聲。
日朗天性不喜看熱鬧,但不知怎地,這次卻有第六感,覺得事情與她有關。
她抬起頭張望,噫,不得了,是王首文與人對恃,那人竟是孫敏如。
日朗立刻明白了,站起來,撇下范立軒,走到門口去調解。
果然,只見孫敏如帶著瑞雲,那瑞雲一身黑衣,長髮披肩,肌膚勝雪,看上去有七分像晨曦。王首文從頭到尾,未能忘記那一段事,免不了多看了人家的女伴幾眼,於是歷史重現,又因一個標緻少女與人起衝突。
日朗一個箭步向前,先喚往瑞雲,「真湊巧,都在這裡,請聽我一句話。」
這幾個人一見是焦日朗,立刻齊齊禁聲。
日朗施展大姐風範,同孫敏如說:「你把我師妹帶往何處?」
孫敏如賠笑,「日朗,樓上有一宴會。」
「還不速去?」
瑞雲連忙答:「是。」低頭把孫敏如拉走。
日朗和顏悅色看牢王首文,「這又是何苦呢?」
王首文不語。
「人不能往回走,你要尊重當年的抉擇。」
「日朗,你認識那位小姐?」
日朗忽然狡黠地頷首,「我會介紹給你,大家公平競爭。」
王首文笑了。
「今天不算,今天好好回去吧。」
「再謝謝你,日朗。」
日朗目送王首文離去。
范立軒已付了帳,手持日朗大衣手袋站著說:「這咖啡怎么喝得成,全世界熟人都要同焦日朗女士敘舊。」
日朗笑著接過外套。
范立軒說:「我今晚嘆為觀止,五體投地。」
日朗亦自豪,「我對場面調度的能力還不錯吧?」
「控制一流。」
這些年來的苦苦學習總算沒白費工夫。
日朗抬起頭,「可惜還有兩位好友不在此地。」
「誰?」范立軒問。
是老莊與晨曦,日朗與他們可能已永遠失去聯絡。
「你不認識他們。」
「出了國嗎?」
「是,他們離開了本土。」
「我還以為你說文英傑。」范立軒感喟。
「噫,對,文兄也不在此地。」
「多可惜你倆沒有再發展下去。」
日朗只是微笑。
華燈已上,推開玻璃門出去,日朗滿眼是一圈圈炫黃的燈光,一時不留神,沒有看清路上,腳底一滑,膝頭一軟,竟要摔倒。
電光石火間,日朗心中想:糟糕,這一跤,只恐怕要受傷,怎麼辦?怎麼辦?
說時遲那時快,忽然有一隻強壯有力的手臂緊緊把她扶住;然後,從容不迫協助她站定。
日朗驚魂甫定,大聲嘆息,先看看全身上下有無損傷,再連聲道謝。
這人簡直是救命菩薩。
一邊范立軒已替日朗拾起地上手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