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走到另一边去接电话。我把手头的文件整理好,打算明天再做。
他结束电话走回来,“荣琪和安岩约我吃饭,要不要一起去?”我准备摇头,他已经继续说,“当是补偿你刚才的那一巴掌,可以吗?”
明明温柔的声音,抓住的却是我的痛脚,“那是你自愿的,我无需负上任何责任。”
“我自愿让你杀我,你真的动手,难道不会有警察来逮捕你?你不用负责任?”
他似乎忘记我的职业,“打你那一巴掌顶多是民事罪,和你的刑事罪名性质完全不同。”
“可是我会疼,比死了毫无感觉更难受。”
强词夺理!但是,从未打过人,未知需要控制多少的力道,也未知自己的力道对他可能产生的作用,我并非铁石心肠,内疚还是有的,“那个,那个……”这种关心旁人的问话难以出口。
“好了好了,一起去吃饭我就不疼。”
那我明白他真的完全不疼。
荣琪见到我时表情错愕,当然错愕的原因是我居然会和安牧一起出现在这家日本料理店。
“姐?”
“表情不用这么难看,”我盘腿坐下来,“我打了他一拳,陪他吃饭作为补偿。”
荣琪的表情更为难看,“你打他?”
我无奈点头。
可是荣琪已经把视线转到我旁边的安牧身上,“喂,你到底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我姐居然会打人?!”
安牧看看我,似乎在思考的表情仍带着笑意,“我砸了她办公室里的油画水杯花瓶,”荣琪的眉头紧皱,“还扯了窗帘。”
我点头表示他所述为事实,但并非事实之全部。
荣琪咽咽口水,表情复杂,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只是呆呆的望着对面的我,不知道她的思维转到哪个方向上。
估计安岩眼见他的女朋友如此这般,不忍她的表情继续痛苦下去,排排她的后脊,“我们点菜吧。”
席间我恢复沉默,任他们谈及安牧事务所最近新接的工程,安岩公司的投资项目,以及荣琪打算开家咖啡馆,不发表任何意见。但桌上的菜式并不合我的胃口,只是一个劲的鼓捣离我最近的那盘冷菜以及杯子里的橙汁,盘算那起技术转让合同官司。
“不想吃吗?”他突然跟我说话,径自挟过桌子那头的寿司放进我的盘子,“试试这个。”
我近乎石化的抬头看着对面停下筷子的荣琪和仍自顾自得喝酒的安岩,他在干什么!?这样的语调,这样的动作……
“呃……呃……”我发不出一言,终于口气生冷,“抱歉,我不饿。”
突然荣琪一手重重拍下桌子,指着安牧提高声调,“Adonis,你干什么!”
安牧的表情无辜,“你没见你姐什么都没吃吗?”
“她自己会夹,你算什么!?”
安岩介入他们看似要升级的舌战,“没事没事,我哥只是尽主人之宜。”
“他算什么主人!他分明就是要追我姐!他分明……”
“是,我是打算追Zoe。”他倒是大方的打断荣琪的话,目光转向我,“我还担心自己表达的不够明显。”
各位沉默下来。
他亲口承认,我一下放心下来,这个目的对我完全不是危险,看来是我高估他的目的性。我自有对付这样一类人的做法,通常一个礼拜之后他们都会知难而退,认定我沈凝辛决不是什么好货色。
既然他表明态度,我也应坦白我的立场,“安先生,请不要浪费时间。”
“我并不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他倒是无所顾忌。
我笑,还真是自不量力,“不,我指的是,不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