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大多数街道和建筑物都保持了原有的模样,但一少部分因炸龘弹、失火或其他情况受到破坏的房屋静静矗立在某个角落里,提醒人们这座城市在残酷的战争期间并非世外桃源。
车行二十多分钟便抵达了黛娜所说的那条街道,相比于市中心区域,这里的建筑颇显古朴陈旧,那些披挂着丹麦国旗的旗杆,过去几年恐怕一直是用来悬挂德国旗帜的。
当汽车最终停在71号,一栋两层楼的尖顶房屋前,车上之人集体选择了沉默。和周边两栋建筑一样,它俨然属于废弃状态,门框上不见了门板,窗户上也没有玻璃,从外面往里看去,房间里四壁空dàng。
重回故土,黛娜的装束显得低调而深沉。在巴黎买的时装款棕sè渔夫帽,边缘下拉到了齐眉高度,略略低头就遮住了半张面孔;双排扣的浅褐sè风衣很长,下摆只lù出小tuǐ到脚踝不超过10公分的部分;红褐sè的衬绒单鞋样式简单复古,配着一双朴实无华的黑sè长毛袜,整个人看上去并没有明显的亮sè。
她独自推门下车,在街边抬头仰望曾经的居所,这里算不上富人区,但也不是贫民窟,稍加修葺并重新粉刷装潢,在丹麦首都属于中产阶级的小康居所,然而曾经的幸福和温馨在这绚烂的阳光下却全然不见了踪影。
林恩跟着下车,以一种看起来从容自然的目光审视周围的环境。街道上的行人大都自顾自的走路,偶尔投来一瞥,脸上也都是劫后余生的淡然。近处门前,两个年迈的老妪靠墙而坐晒着太阳,她们好奇地打量着林恩和黛娜,口中喃喃相语。
黛娜终究没有步入这空无一人的房屋,她看到那两位老妪,转过身走了过去。这时候,她们也认出了昔日的邻家女孩,瞪大眼睛显得非常惊讶。
走到老妪跟前,黛娜弯下腰,用林恩听不懂的丹麦语和她们交谈,其中一人伸手曳住黛娜的白皙细nèn的手,满目沧桑、摇头叹气地说着什么。看着这一幕,林恩心生无限感慨:战争可以是军人展现才华、纵横疆场的机会,对平民而言却意味着苦难、离别、煎熬和恐惧。如若帝国的重新崛起还需再战,他已然觉得于心不忍,也许正因为这种民心所向,意识形态对立的东西方两大阵营在二战结束后才免于新的战争。
看黛娜还在和老妪说话,林恩从口袋里mō出在荷兰购买的香烟,刚打着打火机,忽然听的宛若晴空霹雳的轰然一声响动,地面虽然没有震感,耳膜也没有受到强烈刺jī,但林恩的经验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这是常规爆龘炸物的爆炸!
林恩惊讶地抬起头,此时晴空万里,并没有战火烟云的一丝痕迹,转头环顾,却见行人毫无惊慌之sè,而“曼丽姨妈的侄子”——驾车的司机,顺势下车走来,附在林恩耳边低语道:“是北部海滩周边的排雷行动。”
林恩恍然大悟。尽管盟军在战争后期并没有直接进攻丹麦,但作为常规防御手段,驻守丹麦的德**队仍在丹麦各处埋设了150万枚地雷。与二战期间德军在法国、bō兰或是本土埋下的地雷相比,这个数子还算是小的,但在丹麦这样一个面积仅有4。3万平方公里的效果,如此数量的地雷想想就足够恐怖。
最后对两位老妪说了些话,黛娜起身往林恩这边走,像是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表情是焦虑而失落的。
上车之后,林恩问她:“现在去哪里?”
黛娜摇了摇头,看来那两位老妪没能给她提供有用的信息。
这样的情况在林恩的预料之中,他对司机说:“先去你们安排的地方休息吧!”
“曼丽姨妈的侄子”一言不发地启动了汽车。在第三帝国的鼎盛时期,党卫队在欧洲的情报人员和秘密警龘察人数超过十万,而如今仍在坚守的还不到百分之三,留守丹麦的分部名义上拥有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