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这个时候大概也发现了情况的异常,如同开锅的沸水一般喧嚣起来,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是驻军得到消息紧急出动了。一楼二楼顿时传来一阵阵兵器的碰撞声和喊叫声,“有刺客!有刺客!”的嗥叫声在四处传播开来。
虽然是以二打一,但无论是双剑男子还是使刀壮汉都没有多少惊慌之色,只是在两名具有相当水准的同道夹击面前,已经原没有了当时的从容,满天飞舞的剑气和刀气混杂在一起让一切多余的东西都谱成了碎片,也许是觉得在人面前以二打一失去了面子,几名援手都渐渐打出了火气,剑气变得异常蓬勃奔涌,尖啸声也是越来越强,先前的潇洒自如也变成了面对面的硬碰硬撞,刺耳的剑刃交击声铿锵激昂,听在已经站在数十名冲上楼来的亲兵身后的梁崇信耳中倒是别有一番铁马金戈的味道。
铁青着脸的成大猷却远没有这么好的耐心,这种事情发生在素来爱面子的他身上,委实让他内心中一百个不痛快,密布在他身后的强弩手个个怀抱便弩,随着他的一扬手,弩机纷纷上膛,对准了场中正打得火热的两对人以及已经被手持长矛的重甲卫兵逼到墙角的中年妇人,在连面部都被遮掩得严严实实的重甲步兵面前,任何暗器都显得有些多余,何况数十支长矛密密麻麻的对准了她,甚至已经挨近了她的身体,只需要一声令下,纵然是铁打金刚也只有变成蜂窝的命。
“大猷,不急,都这会儿了,脸咱们俩也丢了,丑也出了,还有什么见不得人么?你就当被为兄欣赏另外一番浔阳楼早晨吧,也别坏了救咱们一命的朋友们的名声。”梁崇信却是不慌不忙示意亲兵从楼下抬来两把椅子,自己一屁股坐下去,一边整理着衣冠和发髻,早有郎中来替梁崇信额际涂抹药物,却被梁崇信挥手退下。
“崇信兄,你可真是好气度啊,好端端的欣赏一番浔阳楼晨景,却被这帮不省事的家伙搅成这样,你倒还有闲心看他们穷折腾,依我的意思,只管让几位朋友退下,叫弟兄们百弩齐发,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武技厉害,还是我的弩箭更强!”强忍住内心的恶气,成大猷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情愿的坐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恶狠狠的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来。
“养气,养,气,大猷,大难不死有后福么,咱们躲过这一遭,保不住你东海之行就要大有收获,就别太计较这些事情了,我看这两个家伙也折腾不了多久了,实在不行,咱们再给他致命一击也不为迟啊。”梁崇信笑意盈盈的道,故意给对方施加心理压力,突然提高腔调吼道:“下边的弓弩手,给我看死了临江岸边,只要有人敢往下跳,甭管他是谁,都给我把他射成马蜂窝!”
楼下的一阵齐刷刷的应答声震耳欲聋,看这副模样驻军早已把这浔阳楼包围得水泄不通,两名驻军主帅遇刺,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若是让刺客跑了,这还了得!
两名一直不动声色的刺客终于有些微微色变了,没有想到这位方才还狼狈不堪的目标这个时候目光却恁的刁毒,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两人企图借江岸逃生的想法,只是被四人纠缠得紧,一直下不了决心,这下子却连冒死一拼的机会都失去了。
第七节 余波未尽
“梁崇信,成大猷,你们两个懦夫,有本事上来和咱们单挑一场,我若是用了两只手,便不是好汉,你们俩可有这个胆量?!”双剑盘旋而上,剑气千层化开左面男子诡异的一剑突袭,腰部却是灵活的转动浮起身来,躲过右面男子长剑凌厉的横扫一击,鹰目男子嗔目怒吼道。
“何沧海,枉你还是北方道上的名人,竟是如此短视!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想和梁大人和成大人一搏?”和鹰目男子相斗的一名男子接上话头驳斥道。
“赵路平,你也高尚不到哪儿去,没想到你们黄山派也变成李无锋的走狗了,我看你们的下场也未必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