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浪高过一浪的喊杀声似乎都对晋则成和高昂二人没有产生任何影响,高昂依然一面认真的关注着战场局面,一面安排着部属轮流上阵已减轻损失和压力,晋则成则一边观察敌势,一边思索着如果西征战役不顺,那么着北方防务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压力,西斯罗人和卡曼人会不会借势大举出兵呢?
接到无锋的飞鸽传书,萧唐不敢怠慢,一面下达命令宣布西北进入紧急状态,另一面也立即招来平素很少见面的陀姬,将无锋的亲笔书信转交与她,沉默寡言的女郎没有多余话语,只是点点头接过信函便离去,不久,节度使府后院内一对遍体漆黑油光闪亮的大鸟冲天而起,在空中盘旋了两圈,似是在寻找方向,展翼直朝西北飞去。
同一时间,苏秦紧急召见图布人在庆阳的外交使节,并且宣布图布人使节为不受欢迎的人,勒令限期离开庆阳。
即使是盛夏时节,翠绿的阿特拉斯山脉的山麓下依然劲风阵阵,异常凉爽,雪线以上的山峰积雪融化汇成的溪流一路轻盈的奔腾跳跃着在山谷中穿行,形成一道道绮丽无比的小型瀑布。一顶巨大的圆盖罗顶软皮帐篷在山谷林间的空地上显得格外气派,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外加帐篷前那一杆迎风飘扬的白底绿边大旗正呼啦拉的卷来摇去,一条张牙舞爪的双头鹰随着旗面凌空飞舞,栩栩如生。
帐内的气氛却不像外面的风景那般和煦迷人,坐在上位的虬须大汉脸色阴沉,暗褐色的双眸在帐篷内半明半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一边抚弄着颌下的浓密长须,一边细细的琢磨着案桌上的两封信函。
“老二,你怎么看?”半晌,虬须大汉才启口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疑虑。
“大哥,这不是明摆着么?前两个月我到庆阳一行便察觉李无锋在大肆整兵备战,罗卑人干涉莫特人内部事务,企图培植亲罗卑人的政权,引起了李无锋的强烈不满,这一报还一报,瞅准时机,李无锋当然也要还以颜色了。”坐在左侧的精壮男子自然就是柏因人朵尔部落中的二号人物陀逻,他口气显得十分随便,似乎对此事并不太感兴趣。
“哦?仅仅是报复罗卑人?可是陀姬在密信中说李无锋好像调动了不少军队啊。”虬须大汉便是朵尔部落酋长陀勒密,接到李无锋和自己妹子的信函,他便立即招来自己兄弟商议。
“罗卑人这两年因为商道的开通,获得大量过境关税收入,实力恢复很快,已经远非前两年才被李无锋打败时可比了,征东部主帅是罗卑人中有名的大将贝桑,西北劳师远征,我看即使李无锋倾巢而出,这一仗也未必能占得多少便宜。”陀逻不屑的摇摇头,显然并不看好西北。
“嗯,老二,那你的看法是······?李无锋可是亲笔来信求援啊。”陀勒密有些意动,“咱们和他还签订了盟约,这个时候不闻不问,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
“这就要看大哥您的意思了,要说么,只要他李无锋愿意出钱出物,咱们就当练练兵,活动活动,骚扰卡曼人一番,也未尝不可,只是这时候正是咱们儿郎们狩猎的好时节,不妨多敲敲李无锋这个土财主;如果大哥觉得不合适,也可以借季节不利,婉言谢绝,他也无法说什么,反正主动权掌握在咱们手中,总之,要看大哥您的想法了。”陀逻说话相当艺术,滴水不漏,丝毫不暴露自己的倾向性,他知道自己这位大哥疑心颇重,言语上若是稍有不当,就会出差错。
迟疑了一阵,陀勒密才下定决心道:“嗯,这不闻不问似乎不好对李无锋交待,你说的也对,就当练兵,咱们的常备军还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就让他们好生出猎一番吧,不过注意千万别太过卖力,这边报酬么,我会和李无锋好好谈一谈的。”说到这儿,陀勒密阴沉的脸上也忍不住浮起一抹笑容。
陀逻心中大喜,却半点不敢暴露,这正是他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