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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阿强看着惨绿的盘面,也是暴跳不已:“妈的,我让苗赶三给埋了。”
苗赶三很有几天没有出现在赌场,这对他来说绝然是件不可思议的事。这并非他下定决心准备戒赌。而是他不堪那些赌徒看他的眸光。因为他,非但是这个赌场,连带着这个城市里卷进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终日里坐立不安,提心吊胆。
于是,他想起了林峥和他的女儿。他想到上海避难。便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林峥要和女儿结婚的消息。尤其是林峥晓得他在赌场和股市都输得很惨,还划过来一笔钱,让他马上买机票,带着刘带角到上海来。这令他们夫妇喜出望外。既然决定走,就要快。
当林峥的那笔钱到帐,他便取了出来,决意马上就走。然而当他走出银行,在回家的途中,他便始终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似的。这令他心惊肉跳。于是,他反倒不敢冒然离开,以恐遇到不测。但是上海的电话不断打来,问他什么时候起程,由不得他犹豫。万般无奈下,他准备在一个暗夜里,溜出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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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租了一辆富康,车主是他在赌场里认的一个伙计。他很以为如果在这个世上他还有几个换命的朋友的话,这个人绝然是一个。但是他忘了,这个人也是听了他的话,买了东电的。且这个人又是常在赌场里出现的。当他坐上这辆富康车时,他已经将自己的命运交在这个人的手中,更要命的是,这个人绝然是一个和他一样的赌徒。
第二百二十三章 家破人亡
广元这个地方,绝然是个山连着山的地方,出了广元,行不了多长时间,便又转进大山里。且那山绝然称得上崖绝路险,山高林密。随着离广远越来越远,苗赶三夫妇悬着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苗赶三递给车主一包红塔山:“谢谢,老弟。”
那人接过烟,且装在上衣兜里,笑了笑:“咱俩谁跟谁。”
车在川北的山地中穿行,那路绝然称得上坡徒弯急,在一次次的拐弯,一次次的下坡途中,那人一次次的死命的踩着刹车。让那刹车声尖戾刺耳,直破夜空。眼见着车下到了半中腰。那山腰处紧靠着山腰有一块凸出的地界,约摸有百十平方,甚是平坦。
那地界上有竹杆搭的架子,那架子上绑着一个橡皮水管,那水管直漫到百丈崖底的溪流里。夏天的时候,由于急刹车频繁的原故,刹车锅便烫得冒烟,到了这地界,便要汲水浇凉刹车锅的。这水管就是用来浇往来车辆的刹车锅的。
富康行到此地的时候,车主回头看了看苗赶三说:“这一个劲儿的踩刹车,刹车锅一定热得不行。反正广元到成都也没有多远的,咱们先在这里歇一下,喘口气,再跑成嘛?”苗赶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富康车便驶进那坪上。
那坪上却是早已泊了辆悍马。车灯开着,引擎不停的轰鸣着。待富康车驶了过来。车厢两侧的车门,便陡然大开,径自从车里走出四个人来,都拿着棒球杆,且穿着一水的黑西服,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夜,竟还带着遮了半拉脸的墨镜。
苗赶三蓦见此景,忙叫着:“不好,别停快倒车。”然而已然来不及了。车主刚把车熄了火,还没来得及发动,就已经被为首那个身材清瘦,却很高大的人扯了出去。既而那个人坐了进来。车厢里的灯开了,那人坐在驾驶座,回过头来瞩着惊得浑身乱颤,已如筛糠的苗赶三,嘿嘿狞笑:“怎么着,做了亏心事,就想一溜了之。”
苗赶三哆嗦不止:“你,你,你是谁,我,我不认识你。”
那人晃了晃脑袋:“我是谁,你自然不知道,但是你害了谁,一定清楚。”
“啊,你是强哥的人。”
“是的。”
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