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不满的睃了贝姐儿一眼,贝姐儿忙垂下了头去退到一旁,二皇子轻哼一声往易敏之那边而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
二皇子看了眼脏乱的地面和那不怎么精致的马札皱了下眉头,立刻就有那小太监忙不迭的过来把马扎往后搬了搬,远离了炉火,择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放了。又抽出了一方雪白的帕子垫在马扎上,二皇子方才坐下了。
易敏之紧盯着火候,刚才让贝姐儿府上的婆子照看了下火候,只是到底不是灶上的,对火候的掌握不是那精确,这火烧的有些旺了,她抽出一些柴火来,见火候差不多了。方才头也不回的说道:
“煮东西啊。”
“煮什么?”
二皇子继续问。
易敏之翻了个白眼,当自己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她可没耐心去回答,索性站起来转身对着二皇子一礼,道:
“请问二皇子贵脚临贱地所为何事?”
二皇子被窥透了心思有些不自在,虚虚抬了手,弓腰侍立在二皇子身后的小太监忙不迭的上前去扶起了易敏之。二皇子道:
“前日我已然命人抄了那个坏你清白的太医,又去查了你父亲的案子,案子颇多疑点,你想不想给你父亲翻案?”
易敏之心头一突。眼皮子跳了跳,她这个便宜父亲到底是因着什么犯的事儿还不清楚。这事情有那么容易翻案吗?若是判刑这么重的案子都那么容易翻案,那送进官妓的家眷要怎么办?接回来?那种地方就算只迈进去一只脚。也算是污了清白,这样的女子夫家还会要吗?
本尊的母亲早已自尽,她是不用关心这件事,可是本尊是否还有兄弟姐妹,那些兄弟姐妹又都在什么地方,兄弟姐妹又有没有娶亲嫁人她都不知道,贸贸然让二皇子去翻案到底好还是不好。
若是翻案成功,她就有了娘家可以依靠,固然是好,只是跟在熟悉她的人跟前她就算有着失忆的借口早晚也会露馅。若是翻案不成功,那么便是对皇帝判的案子不服,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她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心思电转之间,易敏之已然拿定了主意,她拎起裙摆缓缓跪了下去,凄凄哀哀的说:
“奴婢谢二皇子挂怀,只是如今奴婢记不得前事,已然不知父亲为何会被判流放家中还有何人健在一无所知。此时若是能够翻案还好若是不能翻案岂不是打了圣上的脸,质疑圣上判案不公?奴婢失忆以后日日夜夜想知道自己的家人何在,是否安好,二皇子有帮助奴婢翻案的心,奴婢领了,只是这案子若是没有把握,岂不是让奴婢空欢喜一场?还望二皇子三思。”
说完,易敏之深深叩首。二皇子紧紧盯着易敏之乌黑的头发半晌不语,易敏之心下有些打鼓,又道:“奴婢不是不想给父亲翻案,只是这案子的来龙去脉到底如何还不知道,”更何况还有一个皇后虎视眈眈,易敏之一直都觉得易家的案子跟皇后有关系,若是翻案让易家人回京不是又把易家人放到皇后的眼皮子底下了吗?还不如远远的放着安全一些,心下又斟酌了一下,她开口道:“若是父亲的案子真的是冤案,这背后是否有主使之人?若是贸贸然让父亲回京,是否会为父亲招来杀货?奴婢真的不敢多想。”
二皇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盯着易敏之的目光闪烁了起来,母后也盯着易敏之呢,会不会是母后……二皇子心下一凌,已然迫不及待的要回宫问问了,只是这边……
他看了一眼周围,那些丫鬟婆子极有眼色。早就远远儿的退开了去,只是旁边的棚子到底不隔音,他站起身来,弹了弹衣角,道:
“既然如此,此事容后再议,七叔如今不在家,我不能越过七叔讨了你去,你且耐心些。”
易敏之蹙了眉头,飞了一眼绷着脸站在棚子门口的贝姐儿。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