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赶回去拜堂,可还来得及?
此时的我,尚且不知自己已经漂流了一天一夜,距离幸福,已是遥不可及……
“怎么如此狼狈?”郭嘉上前看了我一眼,随即皱眉,“她的伤口很严重,急需就医。”
他没有认出我来……
也是,现在的我一身血迹,满面狼狈,距离他心目中那个被董卓疼宠在手心里的女娃娃自然是十万八千里,更何况,已是相隔十多年。
“先交给你吧,你是书生,自然比这些粗人懂些。”曹操松手将我丢到郭嘉怀里。
“可是我只看过医书,对医术一知半解,怕会……”伸手不自觉地接过我,郭嘉难得地犹豫,没什么自信地道。
看着一向言词清晰,自信满满的郭嘉如此神情,我心里凉了半截,用脚指头也能想到,他一定从未医过人。
而我,将不幸地成为白老鼠,沦为他的实验品。
“没关系,反正她看起来也快死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医死了也没人责备你。”曹操有些恶质地看我一眼,见我瞪大了双目,他微微笑了起来。
什么叫反正也快死了?什么叫死马当活马医?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他怎么能够说出口!
郭嘉点头表示同意,便抱着我进了马车。
看了我一眼,他口中念叨着,“男女授受不亲,但医者父母心,所以若有逾距,请姑娘莫怪。”说完,便轻轻拉开了我身上仅着的单衣,露出受了伤的半边肩。
刚刚一阵折腾,现在伤口又有血溢了出来,疼得我直抽凉气。
他一手捧着医书,一手把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涂在了我的伤口之上,“姑娘莫担心,书上这么说应该不会有错。”
折腾了半天,他才磕磕碰碰地把伤口包好,随即又拧了湿布来擦我的脸。
清秀的眉毛微微皱起,“姑娘,凡事要看开,虽然破了相,但人生在世,容貌并非最重要的,懂么?”
破相?没有太多的讶异,我只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终究还是……只是他的絮絮叨叨却让我不耐烦起来,身上的伤口痛得我已经快要昏厥,他还要在一旁罗嗦个不停。
一边说着,我的左半边脸都被层层包裹了起来。
“好了,外伤处理好了”,长长吁了口气,郭嘉坐起身给我套上了一件有些过大的长衫,“先穿件衣服吧,只着单衣的话得风寒就麻烦了,这是我的衣服,先将就些。”
替我卷起过长的衣袖,郭嘉转身捧过放在后面的医书,低头看了半天,又抬头道,“你溺水,又伤了脾肺,这属内伤,应该给你熬一些汤药来喝。”
我脑门上立刻出现了黑线,就算没有淹死,没有被人杀死,我看我会莫明其妙被他当白老鼠药死!
看着郭嘉前脚拿着医书出了马车,我便忙挣扎着要出马车,就算用爬的,我也得离开……
挣扎了许久,刚刚触到马车的槛,郭嘉便捧了一碗墨黑的汤药又回来了。
“怎么了?要小解么?”见我一脸痛苦地趴在地上,他自作聪明地眨了眨眼,道,“不用害羞的,人有三急嘛。”
感觉头顶有一群乌鸦华丽丽地飞过,我闭了闭眼,无力地摇头。
“哦,那把药喝了吧。”不在意地笑了笑,郭嘉便将药碗凑到了我的唇边。
一股臭味扑鼻而来,我猛地闭了一口气,死死瞪着碗里的那不明物体,粘粘稠稠的模样看了我便心里直发寒。
死死地抿唇,我侧头,闭上双眼,表示宁死不屈。
“良药苦口嘛,不要任性。”他的声音清清凉凉,说不出的好听,可是如今听在我耳中却是万分的痛苦。
天知道他在那碗药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从来不知道药居然能发出那样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