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延朅眼角龇裂,眼球通红,握紧拳头,用尽全身力气长啸,“宋——墨——紫!”
一口鲜血喷出!
乌延勒大骇,“皇兄!”
“给我旗!给我旗!”乌延朅推开乌延勒。一把抢过小兵战战兢兢递上来的红绿旗,挥舞起来。
“我死,也要你陪葬!”
墨紫读罢,哈哈大笑,回头对元澄眨眼,“相公,乌延朅要我陪葬,怎么回答?”
元澄目光中尽是柔情。“就说我不准。要陪葬,也该陪我的,跟他算怎么回事。”
墨紫说是,转身神色已冷。打旗,却不是传达元澄的意思。
“投降!”
“认输!”
“割地!”
“让出封州,我放你过去!”
乌延朅手中旗颤,“休想!”
墨紫绿旗挥下,石油球,火药球,轮番轰炸。
又一口血从嘴角流出,乌延朅眼前发黑。
“皇兄,算了。好不好?算了。”乌延勒拉下他的手,还可以打下去,但如果拼尽了所有,又有什么意义。
“不……不……我要杀了——”乌延朅气急攻心,晕死过去。
乌延勒连呼随船御医,看兄长被抬进舱中,才缓缓捡起地上的旗。交给吓得哆嗦的信号兵。
“同意割让封州,准备约书。”只要能回家。
小兵呆住。
“还不快打!你想看我们的人被活活炸成碎片吗?”够了,真是够了!
小兵一抖,不再犹豫,打出旗信。
墨紫红旗抬,攻击全止。听得对方鸣金收兵,她垂着头走下来。
韦岸兴奋地说,“夫人厉害。竟吓得大求割地求——”看到元澄的动作,顿时消音。
元澄什么都没说,只是张臂抱住她,轻拍,“好了,结束了。你跟他之间再没有恩怨,臭鱼阿月都知道你已经尽力,剩下的我来做。杀人也好,放火也好,今后,都由我来。”
墨紫紧紧回抱他,脸埋在他胸口,眼泪立刻打湿他的黑袍,呜咽良久。
这一场胜利的代价,太大了。
正月初八,大求向宋地割封州求和。宋地将封州一分为二,一半送给大周。大求王事后不认,不顾众臣劝阻,在元气大伤的情况下屡次进犯,却皆被两国抵御,于是迁怒于亲弟。乌延勒心灰意冷,带叶儿离开大都云游四方,再没有人知道两人的下落。
一年后,大求王重疾难医,薨逝。湘妃同一天自尽。端格狩拥戴英妃之子为新王,英妃被封王太后,两人联手开始了长达二十年的统治。
同年,宋正式为国,合玉陵南德之地,与大周平分秋色。更因为新政新法,数年之间,国力远驾大周大求之上,成为最强之国。但,君主之位悬空,司空和楚侯共治。
…
十二年后——
扬城船场。
一个背着布包,穿着布衣,风尘仆仆的少年郎信步走在其间,眉若墨山眼若墨玉,嘴角淡淡一丝笑,温润儒雅。
人人都回他以微笑,尊称大公子。
在最大的船台前停足,他仰头,眉微挑而语气起澜,音色温润却是无奈,“娘,你自己爬那么高也就罢了,不必带上一家子。”最小的弟弟才两岁。
一听到他的声音,被吊在上面,十一岁和八岁的男娃,五岁的女娃齐齐往下看,欢呼大哥回来了。
“救命啊,大哥!”五岁的小猪妹啪啦啪啦掉珍珠眼泪,“我怕高,不学船,娘娘坏!”
“大哥,你帮我跟娘说,我不要学武,闽氏九艺和造船就够我忙得了。”十一岁的二宝手舞足蹈,吊着很舒服的样子。
八岁的三宝单手撑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