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脾性打扮,应是“天上云”池云无疑。
“这人是老子杀的,自然是老子的。”池云冷冷的道,“你若在山里杀了野鸡野鸭,那野鸡野鸭难道不算你的?”钟春髻道,“施庭鹤堂堂少侠,你为何杀了他?又在他身上下了什么古怪毒物?江湖传说池云是个身在黑道光明磊落的汉子,我看未必。”池云凉凉的道,“老子光明磊落还是卑鄙无耻,轮不到你黄毛丫头来评说。施庭鹤服用禁药,毒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老子杀了他那是逼于无奈,否则他走到哪里,那毒就传到哪里,谁受得了他?”钟春髻诧异道:“服用禁药?什么禁药?”池云道,“猩鬼九心丸,谅你丫头也不知是什么玩意儿。”钟春髻道,“我确实不知,施少侠诺大名声,何必服用什么禁药?”池云冷冷的道,“他若不服用禁药,怎打得过余泣凤?”钟春髻一怔,便不再说,只听池云继续道,“服用‘猩鬼九心丸’后,练武之人功力增强一倍有余,只不过那毒性发作起来,让你满脸开花,即丑且痒,而且功力减退,痛不欲生,如不再服一些这种毒药,大罗金仙也活不下去。嘿嘿,可怕的是毒发之时,中毒之人浑身是毒,旁人要是沾上一点,便和他一模一样。‘猩鬼九心丸’可是贵得很,就算是江湖俊彦之首,后起之秀施庭鹤要服用这毒药,也不免烧杀抢掠,做些作奸犯科的事……”钟春髻道,“那倒未必……”池云凉凉的道,“你当他杀祭血会余孽,又闯进秉烛寺是为了什么?”钟春髻道,“自然是为江湖除害。”池云呸了一声,“这少侠从祭血会和秉烛寺抢走珠宝财物合计白银十万两,花了个精光,今曰跑到燕镇陈员外那里劫财,被我撞见,跟踪下来一刀杀了。”钟春髻秀眉微蹙,“全凭你一面之词,我怎能信你?你杀了施庭鹤,中原剑会必定不能与你善罢甘休。”
池云翻了个白眼,“老子若是怕了,方才就杀了你灭口。”他自车上一跃而下,“小丫头让开了。”钟春髻退开一步,池云衣袖一扬,点着的火褶子落上马车顶,引燃油布,呼的一下烧了起来。她心里暗暗吃惊,池云行动何等之快,在她一怔之间,他已纵身而起,只见一点白影在山崖上闪了几闪,随即不见。
好快的身手!她站在火焰之旁看着施庭鹤的尸身起火,突地从身边拾了些枯木、杂草掷入火中,增强火势,渐渐那尸身化为灰烬。她轻轻一叹,就算真的有毒,此刻也无妨了吧?只是池云所说“猩鬼九心丸”一事是真是假?若是真有此事,人人都妄图获得绝世武功,岂非可怖之极……牵马缓步往回走,心中想若是他……他在此地,又会如何?月旦那么聪明的人,却为何自闭猫芽峰上,老死不入武林?他还那么年轻。
骑马走过方才景色如画的小燕湖,湖上的渔船已消失不见,她加上一鞭,吆喝一声快马奔向山外。
小燕湖旁树丛之中,两位衣裳华丽的年轻人正在烤鱼,见钟春髻的梅花儿奔过,穿青衣的那人笑道:“雪线子忒难对付,他养的女娃不去招惹也罢。”紫衣的那人淡淡的道,“花无言一惯怜香惜玉。”那被称为“花无言”的青衣人道,“啊?我怜香惜玉,你又为何不杀?我知道草无芳不是池云的对手,哈哈哈。”紫衣人“草无芳”道,“你既然知道,何必说出口?有损我的尊严。”花无言道,“是是是,不过今曰让钟春髻看见了施庭鹤中毒的死状,要是没杀了她,回去在尊主那里,只怕不好交代。”草无芳吃了一口烤鱼,淡淡的道,“那不简单?等她离开此地,池云不在的时候,我一刀将她杀了便是。”花无言笑道,“一刀杀了我可舍不得,不如我以‘梦中醉’将她毒死,保证绝无痛楚。”草无芳闭上眼睛,“你毒死也罢,淹死也好,只消今夜三更她还不死,我就一刀杀了她。”
钟春髻快马出了燕山,时候近午,瞧见不远处路边有一处茶铺,当下下马。“掌柜的,可有馒头?”那茶铺只有一位中年